这个岁数的人都有一颗大心脏，竟然可以睡的踏实。
夜里九点，门外响起敲门声。
一个将近四十岁的女人进入小卖部。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从床上起来，穿戴完毕。
女人听着收音机，三叔开始做夜宵。
半颗西蓝花就两个玉米面窝窝头，外加两碗稀粥。
两个人凑一块吃完这顿饭，女人满意的离开。
睡个觉只能换来一顿饭，还是清汤寡水的窝窝头。
没有依靠的女人卑微到这个地步，却无可奈何。
经营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卖部并没有多少收入，三叔刚好够养活自己而已。
多一个女人就得饿死。
好在石门城从来不缺女人，而且非常廉价。
爽过一次的三叔开始收拾店铺，预备好明天的商品，然后找来一本“闲人日记”津津有味的看着。
晚上11点，正是林凡跟陆飞聊家常的时候，三叔放下书，走出店铺，锁好门窗。
石门城晚上10点后施行宵禁，严禁任何人上街。除了军队和警察。
南门垛楼上的士兵看了三叔一眼，扭身装作没看见。
三叔孤单的走在大街上。
巡逻的警察骑着自行车从三叔身边经过，看到他的脸，转身走了。
拐了一个弯，一个肩膀上扛着星星的警察看到三叔的身影，示意队伍先行离开，自己客气的迎上前，掏出皱巴巴的手卷香烟，恭敬的递到三叔手里。
三叔毫不客气，一边聊天一边把烟抽完，然后拍拍警察的肩膀，继续往东边走去。
一栋古典园林建筑出现在眼前。
上面写着四个字：
清心小筑。
丧尸爆发前，这里是某个大佬的私人会所。
大佬全家被丧尸咬死后，这里被军队接管。
后来职能分工，这里成了情报处的办公地点。
当然，对外宣称教育局，门口还挂着教育局的牌子。
属于典型的一门两匾，各干各的事，谁也不妨碍谁。
情报处长楚江南兼任教育局局长，手下两个副处长和几个科长都是教育局的员工。
再往下就不能让公众知道了，他们是情报处的鼹鼠，从来不对外公布身份。
教育口的直知道他们是教育局的职员，算是他们的掩护身份。
门口的警卫看到三叔大大咧咧的走过来，礼貌的敬礼宵禁期间能自由行动的都不是一般人，然后要求三叔出示证件。
三叔摘下自己的大檐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不是证件的证件。
卡片上没有钢印，没有红章，干干净净的写了三个字：
楚江北
卫兵打眼一看，惊讶的看了三叔一眼，立刻说道：
“请您稍等，我马上报告秘书处。”
20秒后，卫兵鞠躬45度，示意楚江北进去。
清心小筑九曲回廊，楚江北熟练的绕过对外开放的教育局办公大厅，来到大厅后面的古建筑。
秘书处的赵秘书正在门口等着他。
“三叔，这边请。”
楚江北跟着赵秘书来到一间茶社，赵秘书关上门，楚江北坐到一个人的对面。
“咱们兄弟有一年没见过面了吧”
情报处长楚江南皮笑肉不笑，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
“11个月零九天。”
楚江北回答。
楚江南自嘲一声：
楚江北冷哼一声：
“我没你那么心狠手辣，亲手送自家兄弟进坟墓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楚江南倒茶的手颤抖一下，茶水飘洒到桌子上。
楚江南脸上抽搐两下，沧桑的替自己解释：
“二弟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为什么你就不理解我呢。”
“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送他去死的始终是你。”
楚江北不依不饶。
楚江南放下茶壶，叹口气说道：
“如果你找我是为了这个，你请回吧。我很忙。”
“我没时间跟你瞎扯淡，找你是为了二弟的女儿楚晴。”
楚江南抬头看着自己的弟弟，盯了一分钟，然后缓缓的问道：
“她不是离开石门，去了婆罗洲吗”
“她舍不得离开，一直待在我们身边。”
楚江南苦笑一声：
“想找我报仇吗来吧，我这颗脑袋随时送给她。”
“可怜的人，楚晴要是想让你死，你能活到今天吗”
楚江南的眼神没有了神采，变得黯淡无光。
“是啊，一个四级丧尸大统领，杀我如探囊取物。”
楚江北自顾自的饮茶一杯，放下茶杯后说道：
“林凡来找我，说楚晴被丧尸女王绑架，我希望你能出手救她。”
“丧尸女王”
楚江南的过激反应一点都不像一个情报头子。
“林凡”
楚江南意识到自己的丑态，平复一下心情，说出了林凡的名字。
“嗯，出乎你的意料吧。”
楚江北乐于看到自己这个大哥丑态百出的样子。
在他的心里，楚江南是个善于玩钻营的高手，根本不适合做情报工作。跟他比起来，十万千里。
“告诉我怎么回事”
楚江南阴狠的说道。
楚江北要救楚晴，该说的自然要说。
他简要说明了一下情况，当然，把关于林凡的部分加工了一下。
楚江南着急的说道：
“让林凡来见我。”
楚江北冷笑：
“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
不要说杀死丧尸女王，就是找到丧尸女王的具体位置，楚江南都足够书写进教科书，让后世的子孙们膜拜。
平步青云是预料中事。
取代岳真言他不敢想，在赵岩石的帮助下取代岳真语主政矿区城堡还是可以幻想一下的。
在巨大的诱惑面前，楚江南不介意冒险。
他知道林凡要救的是楚晴，绝不会杀死他。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三弟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楚江南扔给三弟一颗烟，高兴的给自己点上，熟练的吐出一个烟圈。
“让林凡见你你也配”
“那我去见他，你来安排。”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尊严是渺小的，楚江南才不在乎这个。
万一在石门的大佬争斗中失败，凭借这项功绩，他去帝都谋个高官不在话下。
到时候一样俯视岳真言这个家伙。
楚江南对救楚晴没有兴趣，他关心的是丧尸女王。
三叔对他了如指掌，能够变相的救楚晴，他不在乎楚江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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