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道“我没说大话。”
她便再不理会他,竖着耳朵留心外间动静。
此时干粮的香气渐淡,却传来窸窣水声。
猫儿仿佛被那水声击中了痒痒穴,开始不停歇的扭动。
萧定晔一个人生完闷气,终于开口问道“又何事?”
她垂首不说话。
他便冷冷道“你若要学那些大家闺秀,一句话只说一半,余下的想要人猜,你便慢慢学。逃亡路长,你是觉着我太过轻松,还有精力猜你的心思?”
她立刻哼了一声,待要说话,却又息了方才一瞬间的豪气,坑次半晌,方扭扭捏捏道“我……我想解手……”
他没有动静。
她突破了心理障碍,那些扭捏便立刻减退,得不到他回复,立刻推着他道“怎么办?我想解手!”
他内心刚刚起来的气闷立时消退,只叹口气道“胡猫儿,我也是堂堂一皇子,怎地就被你指使的团团转?”
猫儿忙忙挤上笑脸,央求道“就像平日一般,我装做要散步走远,你还像以前一般,以为我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可成?”
他不由轻笑出声“我可从没把你当仙女。”
他示意她莫出声,静静听着外间动静,待外间车夫和押车护卫们填饱肚子,开始说话,他立刻贴去车厢门上。
外间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他立刻将一只手扶在门顶上,另一只手轻轻一推,车厢门便悄无声息的打开。
他先抬腿迈下,往四处打量一番,方示意猫儿悄悄出了车厢,牵着她手低声道“猫低身子,跟我走。”
四周漆黑,林间只偶有不知名的鸟雀啾鸣声。
待解决了人生大事,转回头,远处篝火的光线照过来,伴随着她的青年还猫腰站在原处等她。
她原本有些惶惶的内心,立刻安定了几分。
青年见她走近,远远便伸手接她。
她不由低声道“还未净手……”
他仿似未听见,只执着牵过她手,待行了两步,方道“逃命的路上,谁还注意净未净手。”
她不由起了倾诉之意,凑在他耳畔道“早上在镇上,我逗引那小二时,曾抓了一把羊粪塞进小二口中,后来也未顾得上净手。你说羊和牛吃的都是草,为何独独羊粪那般腥臭难闻?”
黑暗中,身畔的青年身子一滞,吆牙切齿道“花掌柜,你再描述的恶心些!”
她从善如流,正要张口,他已一把将她自己的手捂在她嘴上,搂着她蹲低道“莫说话,有人过来。”
远处果然传来脚步声。
那脚步声一路到了近前,便不再前进,只停在二人不远处。
窸窣声传来,是有人撩开衣摆,解系绳的声音。
两人立时一愣。
果然几息后,近处草丛便传来刷刷水声。
那人若只站着解手也就罢了,偏生他同时还要转头探看身后。
身子立时一歪,方向跟着一变。
萧定晔抬手捂上了猫儿眼睛的同时,只觉自己裤腿已湿,不由痛苦的咬紧了后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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