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真纪脸色微变：“等等、被你吞噬的是情绪和欲望的结合体，这样的话，没有了情绪的他们会怎么样？”
九尾狐眯了眯眼：“连情绪一并吞掉！我有说过这种话吗？”
“算了、说没说其实都无所谓，因为情绪只是残渣，需要花时间去排除，邪恶到难以抑制的欲望，才是能让我们我们变强的主体。”
“而欲望大到那种程度的家伙，多是些人渣败类，没有情绪对他们来说反而更好，这也是我为什么只吸收少部分人的原因。”
“因为其他人欲望不够强烈，算不上是坏人，吞噬的话，因为情绪波动大过欲望，收益不成比例，反而有害无益，浪费精力。”
是这样吗！回想起那些仅仅是受了点小伤的人，真纪脸色一怔，低下头陷入沉思。
九尾狐隐晦的笑了笑，继续出声：“怎么样，你现在不会还想着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吧，毕竟除掉那些人，不管是对你、还是对那些受他们支配的人来说，都是一件难得的善事。”
沉默了几息，真纪抬起头带着少许疑惑道：“那么我呢，你不是说吞噬那些东西可以让我变得更强吗？为什么我感受不到？”
九尾狐正色道：“你当然感受不到，因为我还没有教你运用这种力量的方法呢。”
“什么方法？”
九尾狐笑了笑：“你刚才一定没认真听吧，欲望转化而来的是精神力，你能感受到精神力？还是说你会运用精神力？”
“精神力。”真纪微微一愣，心下恍然。
难怪那个光球一进入肚子里就没有了，原来是精神力啊，这样说来，其实我已经变强了，只是暂时还看不到？
想到这里，她对九尾狐的话产生了一丝信服。
九尾狐柔声道：“这个方法并不简单，需要努力去学习去锻炼，现在、我没时间教你，只能等出去以后慢慢来了。”
真纪下意识的点点头，刚想要道个歉，可话到了嘴边，她又目光微动，疑惑道：“获得这种力量，我需要承受什么代价吗？”
“不需要，我说过你很适合走这条路，心灵纯洁之人完全不需要考虑弊端，因为你们天生神经大条，几乎不会被自身以外的任何情绪干扰。”
不会被任何情绪干扰！真纪下意识的回想起小时候的经历。
老师要离校，送老师的那一天，班级里所有人都在哭，唯独她在庆幸，在埋头大笑，因为学校小，老师走了以后，新老师上任一定需要个过度的时间，那样的话她就可以多上几天自习了。
还有家里喂得小白兔死了，连前来参观的依子和青山一众外人都在感到难过，而唯独她心下欢喜，终于可以吃肉了。
这些事，不都是不被任何情绪干扰吗？
真纪心中喃喃，脑海中又回想起她和九尾狐在公园里相遇的那一幕，霎时、她心中的怀疑尽消。
“抱歉！是我误会你了，请原谅我的失礼。”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真纪果断向九尾狐道歉。
九尾狐大度的摆摆手：“小孩子啊，就是喜欢多疑，算了，谁让只有你能继承我的衣钵呢。”
说话的同时，一道道绿光从九尾狐脚下升起，整个大殿开始震颤，崩塌。
与此同时，水底，铁斋和介缓缓下坠，最终在大片的淤泥里止住身影。
与之前所见的水底不同，这次并没有似水幕般的隔膜，而是如同普通湖泊底一样，水藻丛生，淤泥遍地。
铁斋仔细打量了四周一眼，伸出手探入淤泥里摸了摸，叹道：“看来已经到底了，我们是走错方向了啊。”
“错！”介眯着眼摇了摇头，沉思了几息，抬起脚用力一跺。
霎时、淤泥四溅，地面猛地一颤。
铁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抬起头疑惑道：“怎么，难不成你觉得下面还有一层？”
介语气淡淡：“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话落、淤泥中浮现大片的裂纹，紧接着轰隆一声，就像打破了一堵墙壁似的，淤泥伴随着大量的碎石向下坠落，水底开始坍塌。
在铁斋震惊的目光中，水流将空出来的空间补全，一层莹白色的隔膜浮现在二人眼前。
碎石淤泥全部透过隔膜坠落了下去，唯独水流被无形的力量阻隔，荡在隔膜上泛起阵阵涟漪。
看着眼前这一幕，介嗤笑道：“这掩饰的也太粗糙了，分解重组灵魂的地方哪来的淤泥，你说呢？”
铁斋这才抚了抚额头，懊恼道：“也是、如此珍贵的液体怎么会有淤泥这种东西堆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好了、下去吧，我们要找的地方到了。”感受到下面那不同寻常的气息，介目光微微一凝，跨出隔膜轻轻向下坠去。
黑暗中泛起淡白色的微光，刚跨过隔膜，铁斋便惊呼一声：“没错，就是这里！”
“你上次看到的也是这一幕吗？”介眉宇一挑，问道。
铁斋摇头：“不确定，还得离近了看看。”
临近旋涡，二人不约而同的放缓速度，漂浮在四周仔细端量了起来。
与之前所见的那些旋涡不同，这里没有水流，更没有断崖，除了深邃的黑寂，入眼的什么都没有，就好像完全来到另一片空间一样。
看了好一会，无所发现的铁斋摸了摸脑袋困惑道：“地方是没错，可看起来........除了有些诡异，似乎和之前那些没什么不同啊？”
“当然，隔着一层结界，你能发现什么。”
说话的同时，介轻轻挥了挥手，淡淡的浮光掠过，紧接着、浩瀚心悸的气息喷涌而出。
铁斋紧张的往后退了几步，目光变得凝重起来：“就是这个气息，比上次感受到的更为恐怖，似乎这几百年来，它壮大了不少。”
“要下去了，你在这里等我。”介扭头冲铁斋说了句，身子缓缓朝旋涡里沉去。
眼见介即将消失，铁斋赶忙摆手：“等等！我........我也想进去。”
介蹙了蹙眉头：“可以、不过先说好，死了的话可别怪我。”
铁斋自信的一笑：“放心吧，我没阁下想的那么弱小。”
看铁斋态度坚决，介也没继续阻止，随手给他施加了一层精神力护罩，带着他沉入旋涡。
旋涡里的混沌气流很稀少，似乎在被一种特殊力量引导向其他地方，不过即便如此，也不是铁斋能抵御的，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恐怕进去没多久，铁斋就会化为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