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下滑，突然跳出一张照片。
陆朝清目光一凝。
照片中的女孩戴着墨镜坐在海边，长发被海风吹乱，年轻人的朝气扑面而来。她手里拿着饮料，却仰头朝镜头微笑，仿佛有人喊她拍照。镜头中只有上半身，女孩也只露出了墨镜以下，但那白皙鲜嫩的脸庞，饱满红艳的唇，都在告诉众人，这绝对是个美女。
让陆朝清错愕的是，他好像见过这女孩，稍微想想，脑海中便调出一个旧识的档案来。
年纪轻轻就当上刑警队长，陆朝清自有过人之处，尤其眼睛，特毒，简直过目不忘。
小芳也终于聊到正事了：“不好意思，这事我得问问厂长，晚晚你等等？一会儿我回你。”
孟晚笑着说好。
小芳挂断电话，看眼还赖在这里的陆朝清，她朝楼梯口扬扬下巴：“一起去？”
陆朝清摇头，示意小芳重新坐好，他举着手机笑：“长得不错，有别的照片没？”
小芳警惕：“你打听这个做什么？看上我家晚晚了？”
陆朝清点着屏幕鄙夷：“看见没，不敢露眼睛，说明她眼睛难看，真美女哪都敢露。”
小芳呸，想拿出证据反驳，可青石向晚并不喜欢爆照片，这唯一的一张好像还是《青橙》出版时爆出来的，据青石向晚的文字访谈，当时她才读大二，第一次出版实体书，编辑建议在折口附张头像，她就挑了一张给编辑。
陆朝清继续催她拨回去。
小芳瞪眼睛：“你别捣乱。”
“我做主了，准她来厂学习。”陆朝清不耐烦地说。
小芳眼睛一亮。陆爷爷是青瓷大师，看起来就世外高人似的，不爱说话不爱笑。两个儿子，长子陆教授也就是陆朝清的亲爸，是考古专家，不管厂里的事。陆二叔子承父业，担任青瓷厂长，跟陆爷爷一样严肃，小芳真的怕陆二叔拒绝，如果陆朝清先答应了，陆二叔怎么也得给侄子面子。
陆朝清耸肩，直接拿起话筒，回拨。
铃声响起，孟晚心跳加快，努力保持平静，微笑接听：“小芳。”
甜里带笑的声音，再次刺激了陆朝清的某些回忆，轻咳一声，他正色道：“我是瓷厂经理。”
男人声线低沉偏哑，一听是经理，孟晚更紧张：“您好，抱歉打扰您了。”
陆朝清毫不客气：“请提供真名、户籍、年龄、毕业院校，我需要基本了解。”
孟晚皱了下眉，但出于对青瓷厂的信任与尊重，还是一一报了出来：“我叫孟晚……”
陆朝清笑，果然是她。
“谢谢配合。孟小姐计划什么时候过来？”
孟晚还要精修实体稿，不过在哪儿修都一样，看看日历，孟晚问：“周三可以吗？”
陆朝清：“可以，一会儿我发你公司地址。”
事情轻松搞定，孟晚连声道谢。
陆朝清挂了电话，在小芳追问接下来怎么跟厂长交代的声音中，掏出手机编辑短信。
叮的一声，孟晚收到了信息：
第一行瓷厂地址，与网站标注的一样，多了路线选择。
第二行自报身份：我是瓷厂经理陆朝清，有事随时联系。
孟晚开心，马上回复：嗯嗯，谢谢陆经理，回头请你吃饭！
陆朝清看到短信，又笑了，笑得讽刺，陆经理陆经理，小花瓶摆明不记得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