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一旦她生下继承人,他便会一脚踢开她。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她大胆到竟敢找个智障
她明知道,他是不会要这样的继承人的
鹰隼的眸光陡然眯起,“丽安莲,从几何时,你变得如此不择手段”
随即,咣当
猛然一声玻璃碎裂的声响,丽安莲只听见那酒瓶从他手中直接甩到对面墙壁上,咣当碎裂在空中
玻璃残片四溅
“啊”
正巧划中了丽安莲的手臂
她惊呼出声,眼泪夺眶而出,“鹰,我没有不择手段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智障,当时屋子黑着,我想着快点完事,我没考虑那么多
如,如果你不满意我找的人,那么你自己来,不是更好么你知道我一直都愿意的,一直都在等你,甚至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答应鹰,如果要继承人,为什么我们不自己生为什么你始终不肯碰我鹰”
丽安莲抖颤着,眼泪婆娑。
她褐色的眸光痴迷地仰望着这个英俊的王者男人,“鹰我愿意为你生啊能成为亚瑟斯的继承人,也只能是你的孩子,不是么你摸摸我,感受我是多么的爱你,我可以不计较从前的一切鹰”
丽安莲颤抖着手,斗胆着握起他另一只大手,虽然他腾空握紧她的那只手,让她疼得厉害,她仍是不肯认输
她不信,三年的光阴,会输给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于是,她将他的手拉到她的心口,他的手温却冷得让她颤抖
她渴望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很多年了,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让人恨得牙痒痒
没错,她就是找了一个智障
他要她生下继承人,如果他不肯自己来,那么她只好自己想办法
只有生个智障的儿子,这宗交易,她才不会是输家
可是,她没想到还是被他识破了
她以为至少他不会在乎这些
显然,她低估了这个看起来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男人,其实背后他一直在操纵着每一件事甚至是每一个人
她颤然着,绝不能轻易认输
她丽安莲永远是亚瑟斯王国的王后,她不信他可以一生都不碰她
“鹰你感受到了吗我的身体每一处神经都在为你跳跃我是多么的爱你,从见你的第一眼啊,我就深深爱上你了这些年来,我不介意为你做任何事,我只爱你,我只爱你啊”
丽安莲叫得更大声了
猛然,门外哐当一声
像是盘子落地的声响。
“小姐”佣人的声音随即传来。
丽安莲暗暗一惊,动作有些停顿,却仍是更大声地叫起来
她就是要让外人看到,她丽安莲和他们的主子之间,是多么的柔情蜜意,恩爱无间
殊不知,那只被她拽紧在自己身体上的男性大手微微一颤
银色的眼瞳在暗昏的光线里闪过一丝精芒
他冷然扫视一眼敞开的门口,赫然看见一张白皙惊慌的小巧脸庞,睁着一双带着震惊的黑色瞳孔,在晕绕的光线下,泛着晶亮乌盈的光泽
纤瘦玲珑的身子像是呆了一样,停在门边,双手腾空,脚边是一盘摔碎的饭菜
那是一张,背向晕黄灯光下,洒下些许沉冷阴影的脸孔
纤细而小巧,额头上是一片黑色刘海,发丝在灯光下泛着俏丽黑亮的光彩,长发随意地披在肩膀,更显得那张鹅蛋脸的小巧和精细。
刘海下方,那双如麋鹿一般清澈明媚的眸眼,顾盼生辉,仿佛水晶那般,眼底闪过惊慌,一时间竟然不记得该如何反应
他森冷的银眸赫然一震
这一眼,直刺他心底最深处的弦
悍然颤动
他的晴,瘦了
肌肤虽然白皙,脸色却比过去红润多了
或许,在巴士拉炎热的气温下,她那晒不黑的肌肤,比从前更显得有生气了
那是他渴望的颜色,仿佛肌肤上每一处跳跃着都是阳光的影子
那是他穷其一生,也无法得到的东西
猛然,他大手一收,自然而然地就紧握住丽安莲的心口
随即将丽安莲一把转过身来,面向着门口
“呀鹰”
丽安莲显然也发现了门外站着的那个女人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丽安莲褐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阴沉下来,低笑一声,“是你”
三年,睽违三年的时光
使得在场的三个人,都记起很多很多事
丽安莲又怎会不记得,三年前,这个鹰一定要迎娶的侧室
又怎会不记得在大婚当晚,鹰掐着烟头,烫她胸口的那个瞬间
蓦地,她似是感觉到胸口还在刺疼那般,忍不住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曾经那被鹰的烟头烫伤过的疤痕,逐渐已经淡化了,淡化得如果不仔细看,几乎找不到了
可疼痛依旧在
丽安莲不会傻到忘记,她所受的这一切都因为这个女人
恍然,她彻悟了
难怪三年来,鹰不死不活,不肯碰她,却在这个女人再次出现后,他反常地竟然肯碰她的身体了
眸底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丽安莲丰润的厚唇微微勾起,眉角挑了挑,随即身子往后一靠,软在鹰宽阔的胸膛之间,暗哑着嗓音,咕哝道
“鹰,你真坏特意安排你的侧室,来服侍我们的么你知道,我每天也处理不少事,可那些佣人们就是做不好不过现在,妹妹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丽安莲丝毫不介意让门外那个一脸震惊的女人看到。
“鹰,你有没有发现,三年不见妹妹,她好像比从前更青涩了呢,呵呵呵”
丽安莲本以为,她不过是唱唱独角戏而已。
却不知,鹰突然凑近她耳边,吹着邪恶阴冷的凉气,玩弄地低笑:
“丽安莲,你知不知道,有些东方女人呢,看着越青涩,其实越放簜”
“喔是吗那么鹰,我这样的女人,是不是更吸引你呢”
丽安莲褐色的眼瞳瞬间焕发出惊艳的光芒。
“呀”这一声惊恐的尖叫来自门外,是奔赴而来的佣人。
佣人在惊吓过后的下一秒,赶紧跪下裑子,“对、对不起主人”
然后抖着手将地毯上摔碎的盘子赶紧收拾起来。
佣人仰头看了一眼呆站着的蔚晴,再次闪过惊讶,时隔三年,蔚晴对于这些西厢的佣人来说,并不是陌生的人。
但佣人不敢多说什么,端起盘子,慌乱地逃离。
直到佣人离开,屋子里又再陷入一片诡异的静谧,以及丽安莲放簜的声音
蔚晴僵在空中的手指,陡然一抽,胸腔费了很大的力气,这才粗喘一声,缓过气息来
脸色有丝僵硬,她不敢做大幅度的表情。
因为白天的时候,马苍喆才为她做完面具摘除的手术
乌黑的发丝里,还掩埋着纱布包扎的痕迹。
好痛,尽管头是痛的,身体是痛的,心也是痛的,可她仍是僵硬着挤出一丝微笑。
乌黑晶亮的眸子定定地望着眼前浑身果露的丽安莲,蔚晴苍白的唇瓣微微一勾:
“好久不见,丽安莲。”
她没想到自己在面对这样一副不堪的情景时,还能用如此云淡风轻的声音,如此温婉有礼地问候一声丽安莲。
她双眼同时望向丽安莲身后的那双银色瞳仁,眸光蔚然一颤。
她深吸一气,不自觉地握紧拳头,继续说道,“丽安莲,听说你前不久才小产,此刻应该还不适宜做剧烈的运动,否则容易感染呢。”
那柔亮的话音刚落下,纠缠在况希澈身体之间的丽安莲浑身一震
一切暧昧放浪的动作都在蔚晴的那句话里停顿下来
再肮脏又怎及亚瑟斯伟大的王后珠胎暗结来得肮脏
只不过,蔚晴早已懒于这样的争夺。
三年前大婚那晚,在她声嘶力竭地喊着澈不要和丽安莲洞房那晚,她就已经知道,丽安莲对于他来说,始终是高于她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