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精疲力竭,骨头散架。
都几乎要发烧的时候,却又被佣人弄醒,喝下他命令佣人送过来的感冒药和营养品,以堵住她可以生病的借口
他恨她,她明白
她不怕屈辱,只怕没完没了的折磨,完全不知道哪天才是尽头
苍天啊,她欠他一个孩子,她努力怀孕就是。
可怀孕不就是多做嘛,哪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
若以她生下孩子为偿还的终结点,那至少,他也该努力播播种子,让她碰碰那几率甚微的运气,好尽快怀上宝宝才是
那么她所受的折磨也有意义,可他根本不碰她
他根本不屑碰她一根头发
仿佛偏要和她对着干似的
她越想要表明她的决心,他就越不让她得逞
再这样折腾下去,想断气都断不了,太磨人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别怪她没骨气,她宁愿躺着让他折磨一下,呜呜
她好想念从前那个唤她晴的澈。
好想念曾经他许下蔚蓝的晴天,清澈一片的诺言。
好想念他拥着她细细密密地怜吻,好想念好想念
那是她在巴士拉的每个午夜梦回,想念到惊醒的美梦。
真的,想到骨头都刺疼刺疼的
“小姐,醒醒,醒醒”
“唔别吵”
才刚躺下没几个小时的蔚晴,还沉浸在美好梦境中的她,就被一道带着俄语口音的女人声音吵醒了。
“小姐,请醒醒吧主人命人送的床过来了。”女佣没有温度的嗓音,使得蔚晴皱了皱眉头。
万般不舍又无奈地睁开惺忪的眼,蔚晴叹息一气,咕哝一句,“什么床啊,不用换了,我睡得挺好的。”
西厢对她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虽然曾发生过不愉快的过去,却也让她特别珍惜这里的每一处,包括这张床
她才舍不得换。
“小姐,主人的意思我们不敢违背”说着,女佣不管蔚晴同意与否,随同另外几个女佣,七手八脚地一把将她从床上连人带被子地捞起来
“喂喂喂你们一个个的给我住手”突然被悬在半空,她本能地抱紧被子以免掉下去摔着,口中仍是不停地喊着,“给我住手,我说过不换了我就爱睡旧床,我不要换新的”
谁知,那些女佣当她空气那般,根本不顾她的反对,命人抬走她才睡热一点的床铺。
又乒乒乓乓地抬进来一个巨大的类似床的东西,以她的视线根本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三两下之后又被佣人齐齐抬到新的床铺上
“小姐,请试试新的床铺吧”
然后,她被机械化地再次放进新床里
“噢”蔚晴发出一阵唏嘘的叹息,躺下来的身子伸展了一下,随即感觉到背后有些不对劲软软的床铺里,却似乎有些冷意
她不禁深吸一气,滚了滚身体,不可思议地察觉到这床的不妥之处:“为什么这床越睡越冷”
她缠紧被子,滚了好几次,偌大的床铺上,无处不在地开始释放冷气,透过被子,开始浸淫到她的肌肤里
“小姐,这是寒冰床,主人特地吩咐以后小姐都必须在寒冰床上就寝”
“寒冰床”
轰的一声,脑子快要被炸开那般,蔚晴惊愣地瞪大清澈的眸子,仰看着围在床边的恭恭敬敬的那些女佣
冷冷地,颤颤地,倒吸几口凉气,寒冰床之意,她不可能不懂
曾多少次,她亲眼目睹况希澈躺在如冰窖的床上,如同被冰封的法老,而此刻,那家伙不仅折磨她夜夜游冰水,还要睡冰床
该死的“凭什么连睡觉也要管我我不要睡,撤走,都给我撤走”
她够受折磨了,若再睡寒冰床,她无法想像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
一边吼着,一边就要挣扎起来。
“小姐,主人说您若是反抗,我们只好用铁链锁住您了”
“铁链”她冷抽一气,“混蛋让他来见我我要亲自问问他,干脆捅我一刀来得快一点放开我”
“哎哟,小姐,您小心点,我们不想伤到您”
女佣们嘴上说着不想伤害,可也得按住蔚晴跳蚤似的身子。
然后,果真从床的四周抽出粗重的铁链,一人一根,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的四肢牢牢扣住,动弹不得
啪嗒啪嗒
蔚晴四肢甩动铁链的声音嘎嘎作响
人肉刀俎那般,只能眼睁睁忍受着背后一股又一股冰冷的气体散发出来,好冷
真的好冷
眼睁睁看着女佣将被褥重新给她包裹住,却怎么也抵挡不住那渗人的寒意
冷得连骨头都是疼的
他究竟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
她的决心绝不是给他来践踏的
“该死的,况希澈,你这只禽兽”
什么是冻死的滋味,蔚晴还不知道。
但什么是冻成活死人的滋味,她正在体验中
绝望地看着被铁链桎梏住的四肢,一动也无法动弹地呆躺在这所谓寒冰床之上。
她逐渐僵硬成冰的躯体,麻痹的神经腺,仿佛身体内所有的水分也一同冻成了冰柱,使得她想哭都挤不出眼泪
她呆呆地看着绚丽的天花板,偌大的天花板里隐隐映衬出那个呆滞的女人,苍白的脸色,黑色发丝凌乱地铺洒在枕头之上,宛如雕塑一般,活活失了生气
她不知过了多久,不知自己是不是已冻成了冰雕。
刺骨的冷,一层一层摧毁着她最后的防垒
直至晚饭过后,门外才依稀传来一阵争执的声响
“马医生,主人吩咐过,您不能进去”是佣人的声音。
“我为什么不能进去我是医生,里面的是病人,医生不进去给病人治病,难不成你们治”马苍喆依旧中气十足的嗓音,夹杂些抱怨的情绪,似乎非常不满佣人的阻拦。
“可是马医生,主人特别吩咐过的,您真不能进去看小姐”
“滚开去他的特别吩咐再不给我滚开,小心我拿你们主子开刀”
“别,马医生”
果然,小马哥风风火火,岂是几个佣人能拦住的
话音还没落干净,门便被马苍喆大剌剌地推开来
当他从那些讨厌的佣人堆里挣扎出来的时候,他望着那一张令人震撼的寒冰床不禁惊呼一声:“老天,我的小美人,才几天不见,你都快成雪娃娃了”
呜她终于看见了救星
瞧见马苍喆的身影,蔚晴那被冻成冰雕的脸才开始有些反应。
然而,哪怕是唇角微微一扯,也几乎能听见血液里脆脆的响声,拉扯着筋肉,疼得穿心穿肺
“苍,苍喆我,我”快死了
蔚晴冻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别乱动,否则会受伤”
马苍喆示意她别乱动,此时的她肌肉很容易被拉伤,“难怪这几天西厢都是被重兵驻守,连我都不让进去今天我可是带着手榴弹威胁那群家伙,逼不得已才放我进来的看来澈少这些天真是有够风狂”
估计现在那些人通风报信去了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站在门口战战兢兢的佣人,“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她松绑还有,冷气给我关了”
佣人们瑟缩在角落,“马,马医生我们不敢”
“真是一群窝囊废,活该做一辈子做佣人”马苍喆嘴里絮叨着那些佣人,看着那些胆小的佣人,无奈的叹息道,“钥匙拿过来”
看来还是只得自己亲自动手
起初,保管钥匙的那个佣人不敢给他,再他几番威逼之下,才将钥匙交了出来。
好不容易解开扣住蔚晴的锁链,关上寒冰床释放出来的冷气,看着床上冻得面无表情,圆睁着一双痛苦眼眸的蔚晴,他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好的一个人都能被折磨成这样就算打再多的营养针也补不回来”
蔚晴幽幽地看着苍喆,感激之情浮现于表,却碍于脸部肌肉僵硬,使得她只能眨了眨眼睛,表示谢意。
他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意义,“走,我带你去我那边”
随即,弯下裑子,将被褥一同包起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来就往门外走。
佣人却在这时挡住了他的去路:“马医生,您不能带小姐出去”
“不能不能狗娘的你们知不知道她就快被活活冻死了”
马苍喆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况声吼道,“都给我滚开你们主人怪罪下来,我一力承当”
再好的脾气这一刻也会被这群没人性的东西消磨殆尽
“不行,马医生,您不可以”
他抱着蔚晴就要强行出去,他以为况希澈会真的给蔚晴一次机会,然后配合他给出的治疗方案,提高受孕的几率,却没想到那家伙竟然是如此极端
这哪是给蔚晴机会分明是想活活玩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