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就像是铁了心那般,不理会她的哭泣和哀求,他就是不停、不理、不放
蔚晴情急之下,摸到他外套口袋里的那把枪支,眼泪夹杂着气喘声,她想也没想地扣起扳机
砰
一枪就打拦了车门的锁
他暗暗一惊
就在他转过眸,想要去阻止她的时候,他清楚地看到,她淤青累累的身子已经探出了车门之外
一股冷风嗖的一声就窜入了车厢里,嚣张而恣意
这一眼,几乎夺去了他的呼吸
“该死”他低吼一声,脚下用力一踩
呲的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当空
蔚晴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阻力,被重重甩了出去
千钧一发间,他腾出一只手,想要去抓住她的身体,可,竟然只抓到了一抹空气
“晴”他失口喊出声来
将车子刹到最底心弦一下子就被揪成一团
咚
“唔”一阵闷痛声,蔚晴被甩在了地上,痛得几乎骨头都碎掉了
跟着,她咬着牙,想要爬起来,
啪
脸颊一阵灼热她被兜头而来的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
“你就这么想要逃开我么宁愿死,你也要逃开我,是不是啊”
她跳车的举动,彻底激发了这头冷兽隐忍在崩溃边缘的怒意
蔚晴唰的一声,两眼双泪,“不是,澈不是这样”
他蹲下裑来,脸上不再是千年冰霜,而是沉痛的狂肆的怒火“只要我晚一点再晚刹车一点你就这样摔死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女人到底明不明白你差点就死了”
她看着他盛怒的模样,那双银瞳里迸发出的怒光,刺痛了她的心她痛哭出声,咬着唇,“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呜是我不该扮琪琪接近你是我不该妄想还能重新跟你在一起是我不该呜呜就连今天,我都不该来的
呜,你消失好几天了,我找不到你,奇峰也找不到你,我好担心啊呜,我以为,我以为在葬礼上可以见到你呜,我没想到况勤宇欺骗了我呜呜,是我来错了澈,是我来错了,我不该留在你身边对不起,对不起”
如她所料那般,他始终流着况家的血液,他出现在葬礼上,她也终于见到他了
可,这个结果却比她料想的要复杂太多,她没料到阿卡会再次背叛了他们,没料到芸芸会是苍喆的骨肉,更没料到自己会和思卡她们一样,沦为况辛博手中的棋子
她以为她被人侵犯的那阵,他不会回头,她也不想他回头
可他还是回头了她一方面感动,一方面却担忧
唯一的办法,便是离开他,至少,她离他越远,他就越安全
可没想到,她跳车的举动,迎来他的一巴掌,彻底激怒了他
这不是她的本意,他知道么
他知道她好爱好爱他么
听着她哭泣的声音,一抽一抽的颤抖着,抽得他的心都疼了。
方才还盛怒的火焰,瞬间熄灭在她的眼泪里
他抿着削薄的冷唇,情难自已地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紧紧的,很紧很紧似是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那般,搂紧她,低沉地叹息着:“我不会放你走,你知道吗我”
不想放你走
可这几个字,他忽然哽咽在喉头,说不出来。
“哇呜”在听到他这一句不会放你走,她的眼泪绝提,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悲恸,在他怀中大哭起来
他抚着她柔软的发丝,眉心紧拧着,心底早在她跳车的那一刻,轰炸出一个大窟窿,痛得几乎没了知觉。
他怎会猜不到况辛博的用意
只是他没料到,她会为了见他,也出席那场葬礼。
她太单纯了,她怎么还会认为况家的人,包括况勤宇在内,还对她是心存善意呢
毕竟,况老夫人的死,对他们来说打击太重
而他,这个况家眼中视为不共戴天之仇的人,他们又怎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威胁到他的人
她太傻了
连累她的那个人,其实是他而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也是他才对
想到这里,他将她拥得更紧了
她还在他的怀中哭成泪人,他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知从何说出口。
只能是沙哑的,笨拙地应着:“我知道,我都知道”
这是他们约定的第八天。
在这场风暴中,他们终于找到了彼此
她则安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几近痴迷。
今晚的这一切,来得是这般艰难。
她不敢问他,中间的那五天,他究竟去了哪里,也不敢问,接下来的日子他要作何打算
她只敢静静的,乖乖的,和他度过今晚,至于明天醒来之后,该何去何从,已变成一种奢想。
当他掀开盖住她的薄被时,她下意识地躲避,因为被子下的她,伤痕累累。
羞怯感油然而生,尤其在面对他的时候
“嘘”他轻吐一声,用眼神安抚她别惊慌,阻止住她遮挡的动作。
那双平素白皙嫩滑的腿,赤果裸地呈现在他眼前时,他倒吸一口冷气,被腿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色淤痕给震到了
“况辛博干的,是不是该死给他一枪太便宜他了”他低吼出声,那腿上的伤痕就像是鞭笞在他的心上那般,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强压住自己不断上扬的怒气
蔚晴微笑着抚上他的手,今日的他,和平日里那个拒她于千里之外的男人,相差甚远
即便是她同样痛恨况辛博的所作所为,但她现在没有心情管这些,她眼底只容得下这只冷兽,她只想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好好珍惜他对她的每一个温柔,同时,好希望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
然而,她骗不了自己。
心底始终会燃起不安,她不知道况辛博下一步会用怎样的方式来威胁她,不知道和澈这样安宁幸福的时光还能维持多久,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舍不得伤害澈
她轻柔的拂过况希澈的掌心,笑容浮上眼角,透亮的眸子里,承载着满满的柔情和蜜意,笑道:
“澈,没事了,不疼了只要有你在”说到这儿,她有些哽咽。
他低声叹息,指尖拂过她的脸颊,还印着掌印。
“打你的那巴掌,还疼不疼”他知道,打她的人不止一个。
况家,此刻在他心底已是矛盾的两个字,他该拿况家如何是好
蔚晴摇摇头,脸颊自然而然地贴近他宽厚冰冷的掌中,“不疼了,澈,有你在,哪里都不疼了”
她傻气的回答,令他无奈地叹息一气,手捧着她的脸蛋儿,认真地望着眼前这个女人,眼底掠过复杂的忧郁,“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唔,这是你家,你床,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喽”她嘟着嘴,在他的掌心里笑开了花。
微微挑眉,他捧着她的脸,越靠越近,喉头有丝干哑,“你知道,你这是在引人犯罪么”
望着这个魂牵梦绕了多年的女人,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拥她入怀,吻遍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她望他,望得痴了,就连他沙哑的嗓音都带着调逗的意味
不自觉的舔了舔唇瓣,她朝他妖娆一笑,“如果引诱你是一种罪过,那么我希望,未来的每一天,都在这种罪过中度过唔”
她的话音吞没在他霸道的唇里。
双手本能地攀住他的后颈,张嘴承受着他涌过来的浪潮,心底的缺口,因为这个吻,而自愈。
然而,他可不满足于这个吻
“澈”她本能地唤出声,本能地喊出心底牵念的这个名字。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喊我的名字,都让我忍不住想吃了你”他低声说着。
大掌将她抱起,慢慢平放在床上。
蔚晴的脸已经酡红一片,历经这么多年,彼此伤害彼此折磨的他们,终于能在今夜,两情相悦的坦诚相见。
这种感动,又再一次红了她的眼眶。
然,“你受伤了”
她见到衣服下,那具精壮躯体上,被包扎的纱布,心弦一紧。
“嘘”
他用手指堵住了她的唇,“这点伤死不了”
她的脸愈发滚烫了,心怦怦跳到了胸口
虽然早已不是第一次见他的身体,但她仍是觉得羞怯,却又充满甜蜜的渴望。
她的不自然,他悉数看入眼底。
嘴角扬起一抹坏笑,身子跟着就匍匐下来,将她牢牢圈在自己的怀中,“怎么办,似乎越来越不满足了”
这种不满足,又或者说,对她的渴望已经越来越不满足,就像是怎么也要不够她那般,尽管他们恩爱过那么多次,他依然像个无法自控的小伙子,对她情不自禁,对她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