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之于他,如恒河沙数,不过,惟独这朵蔷薇,他誓要竭尽摧毁,至死方休
蔷薇的心底划过一丝苦涩的冷意,从地板上挣扎着爬起来,深深吸一口气,捂着微微发疼的心口,将衣服扣子一颗一颗地扭开
身后的黑色墙面上映出她雪白的背影,在热气蒸腾的浴室里微微颤抖着。
“呵果然听话”
尽管她近乎到完美的身子,轻而易举就触发了他眸底的深沉,但眼底却仍是冷然的。
若不是乌青的发丝遮住了蔷薇的脸庞,否则他一定会看得到眼前的人儿,脸蛋几乎像烫熟的虾子
然而,他也不屑看
或许潜意识里,他不屑看一张属于沈家的脸,那只会让他陷入更恨的深渊,否则,他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举动而她显然用了最安全的自卫方式。
此刻,他只对这幅身子感兴趣,只想看看是否完全成熟,因为他从不沾惹青涩的女子,他讨厌纯洁的味道
蔷薇瘦弱的臂膀,双手难为情地环住身子,下意识地反咬住自己的唇瓣,低着头羞怯地呢喃:“先、先生”
她想问,衣衫褪尽过后,是不是可以穿回去了
她想问,先生的背还需要她继续为他擦么
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嗓子发哑,几乎跳到喉口的心脏压迫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嘘过来,跪下”
他唇角微勾,墨黑的双眸闪动着火花,女人永远只是他用来辗转欢愉的物品
蔷薇身体顿时僵直,先生的传唤让她呼吸哽塞,反射性地摇摇头,不敢看先生一眼,她不安极了
似是看穿她的迟疑,森冷的嗓音不悦地响起
“怎么,不是信誓旦旦地愿意为我做牛做马这样就不愿意了我对你很失望,甚至要考虑那条狗应不应该还呆在黑家”
心头一触,蔷薇咬紧唇的贝齿,不禁将嘴皮咬破,先生的语气令她不敢再有丝毫的犹疑,艰难地缓缓蹲下纤细的身子,并拢双膝跪在地板上。
他浓黑的眉毛微微挑起,这朵蔷薇果然生涩得令他厌烦。
终于,按捺不住,他伟岸的身体瞬间从浴缸里站立起来,古铜色的胸膛顿时曝露在浴室内的白光之下,混合着水珠反射出晶莹的光泽。
这副完美如阿波罗的躯体,流线型的倒三角身材,结实有型的六块腹肌,都在跳动,足以勾出所有女子的癫狂,只为臣服在他脚下,哪怕是任他把玩,亦如痴如狂
蔷薇脑中轰然空白,她无法思考,今夜的先生,似是全然一个陌生的男子,而不再是高高仰望的主子,他近在咫尺就可触碰得到。
先生是高高在上的王,而她只是缩在墙角最卑微的下人,如果如果这身子被王碰过,她不敢确定,自己是否会从此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因为情愫的种子已经在她心里悄悄萌芽
他没想到,一碰触这抹清新的味道,竟然冲动得一如刚出茅庐的小伙子
这个游戏,对他来说,从来只享受身体的欢愉,绝不言爱
然而此刻,多年不曾有过的新鲜感,因为她的纤细,触动了他最深切的征服,最急迫的渴望
他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泛着健康的色泽,彷如天生就是钢琴家的手指,关节利落,在她身子上弹奏着动人的乐曲
在他眼中,没有女人是第二种模样,她们全都是下贱的
蔷薇羞愧无比,然而却无法自控,蓦地睁开幽柔的黑瞳,躲在发丝底下,偷偷凝望近在咫尺的脸庞,不由得低低叹息,先生
真是好看
那冷峻精致的轮廓,泛着雾水露珠,每一颗水珠的滴落,在那刀凿俊容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那浓黑刚劲的锋眉,轻微挑起,似是不屑一顾;
那高挺修长的鼻梁,骄傲地显示上帝的鬼斧神工;
那深邃黑幽的眸子,即便是在浓密睫羽的掩盖下,仍释放出如豹子一般嗜血无情的光芒;
那薄冷的唇角,随时噙着一抹性感的弧度,却透着无法揣摩的诡谲;
那拥有完美凹痕的下颚,随着唇语的张合,露出魅惑的曲线;
就连那修长的脖颈,那随时浮动的喉结,那深浅度都无可挑剔的锁骨亦是那么的好看,稍不留神,便教人沉迷
“走神了呵还从来没有女人敢在这种情境下走神又或者,这只是你另一种狐媚的手段,不管如何,都成功勾起了我的征服感”
他低沉的嗓音,如同她第一次听见那般,似沙漠绿洲中傲然矗立的一株水分充足的植物,饱含着躁动的炙热,却有蕴藏着汹涌的暗伤
这一刻,她才恍然发觉,沙漠,在水源稀缺的沙漠,水分充足的植物才变得罕有稀奇,这烫热的沙漠之中,它是佼佼者,一旦被它吸引之后,会随时身处无尽绝望的沙漠之中,甚至随时有被掩盖的可能,想要逃离已经无计可施,而它却仍然可以完好如初,冷笑嘲弄地看着你一寸一寸被狂沙掩埋
她的声音如蚊子一般轻细,一如她的温婉,即便是反抗,她亦是那么无力。僵硬着身子,脑中渐渐失去思考的能力,仅仅凭着本能地退缩,她不安地喊道,“先、先生别别这样”
不要这样简单的四个字,她却无法流畅地道出来。
她几乎缺氧,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真是欲擒故纵的小东西,要我别怎样啧啧,沈家的蔷薇果然不可小觑了”他讪笑,微微露出白亮的牙齿,眸中却是浓浓的鄙夷
他尤记得,她曾闯入过他的泳池,在他的地盘上光着脚戏水她可知,这对男人来说是一种无形的引诱,虽然那时,她还青涩得可笑。
他亦记得,在那年雷雨交接的夜晚,他醉卧在蔷薇园,是她的吻触动了他苏醒的神经末梢她用最直接的方式,触碰了他像来薄情的冷唇
他更记得,她曾躲在他的温泉山石上偷窥,在他独属的净地,以矫情意外的方式落入他的汤池之中
如果说一次是巧合,那么接二连三,却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手腕高干
年纪轻轻,引诱男人的手段却如此深沉
如若这是她的阴谋,那么他乐意陪她玩乐,他会让她知道,他不是她可以操纵的对象,玩火终究要自焚
他攫取着属于她的甘露,嘴角扯出嘲讽的弧度,墨黑的眼瞳里闪过一丝狠戾,倏地,勾住她腰肢的那只手臂猛然一松
“啊”
扑咚一声
伴随着那声娇呼,蔷薇愣声向后直落落地倒下
纤细的背部磕到冰冷的地板上,脑后根亦被无情地碰撞,闪过眩晕的星星,痛到她龇牙咧嘴
先前跪在地板上的膝盖已经完全麻痹,因为这仰面的摔倒,来不及收回那弯曲成九十度的腿,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大腿直直地压在小腿上,从九十度直接合为零度
骨头被强行弯折。
她几乎听到膝盖骨嘎吱一声,如同断裂一般的痛感,逼得她眼泪直流,随着那脸庞上凌乱不堪的发丝,滴落入地板上,晶莹剔透,却无法诠释她的悲哀。
冰冷的地板,辣热的痛感,交织在一起,无情地啃噬着她脆弱的肌肤,贪婪地啃咬着她纤细的骨骼,好半晌,她摔得根本动弹不了。
“啧,怎么这么不小心摔成这样,可真是惹人心疼呢”
他轻柔地说道,眼眸里却是戏谑的神情,仿佛看好戏一般,她越痛,他就越痛快
她摔倒在地,仰躺着身子,胸部剧烈地起伏,喘着粗气。
大腿笔直地压在小腿上,膝盖骨没有任何预兆,瞬间被拉伸到最顶点,不用想象都知道会有多痛她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眉眼微垂,他的黑眸便望进她。
眸光里含着浑浊,他就像一个探险者,因为她而变得兴奋异常
“我的小骚货,不得不承认,你的狐媚功夫真是一流即便是摔倒,亦不忘以撩拨的姿势来引诱我”
他嘲弄,手指邪恶地划过她细致的颈项,在见到她胸口那圈红色的齿印时,他的眸光顿了一下,唇角一撇,那是属于他的印记,他独宠于他的印记
他连声叹息,小婊子就是小婊子,从外骚到骨子里
不是不是这样的蔷薇在心里呐喊,疼痛感似锥心刺骨般难受,痛到她眼眶潮湿酸涩,滴出的泪水与汗水混合进发丝里,可他都看不见他也不屑看
“不是”她艰难的哽咽声,呼出口却变成最婉转娇软的呢喃,她的身体好痛那种痛让她想起去年的夜晚,玻璃碎片扎肉的感觉,像是要死了一般
“不不要呵呵,你的身体可比你诚实”他阴鸷的冷眸中碰撞着火光,双手支起她压痛到麻痹的膝盖,没有半点怜惜
“啊”
惨叫
如果惨叫可以将她心底最痛的源泉倾泻出,那么她会毫不犹豫地那么做可是徒劳无功,他猛然的力度,几乎废了她的腿
再次,她似乎听见膝盖碎裂的声音,跟着雪白纤细的腿失去了知觉
他眼眸里却没有任何温度,薄冷的唇畔还说着蚀骨的话语
“痛还是想要的发疼”
轻佻的笑声从他嘴中逸出,一种报复的感觉让他兴奋起来,俯下颀长的腰身,他轻拂她那道齿印,这么鲜明的疤痕,他真想再咬一次
因为只有清醒的时候,他才记得那种泄愤的感觉,也只有清醒的时候,他才真正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任何人,是沈家的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