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颚在他指间里轻轻揉捏着，发丝铺盖在脸庞上，因为她紊乱的气息而飘动着，在场的那些佣人全都不敢吱声，静静地看着先生如何凌虐她
微笑
沈蔷薇，刚学会的微笑丢到哪儿去了
暗暗深呼吸一口气，隐藏在发丝下的楚楚星眸微微闭上，然后，再缓缓睁开
她忍住身体的灼热刺痛感，用力弯了弯冰冷的唇角，生硬地勾起一道浅浅的笑痕，努力
沈蔷薇，努力
然而，这样轻微的举动，却没有逃过他墨黑的眸子，一时间似是堤岸垮堤，洪水瞬间倾泻一般，他猛地一把力道，生生扯住了她乌青柔软的长发
“贱人，你竟然还敢跟我笑”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便是那一头发丝的遮掩，她那一举一动仍然躲不过他狂烈的注视，她的浅笑，无疑是诱发山崩地裂的导火索，瞬间就将他好不容易克制住的火山又给引爆
是的，她要微笑
那流转的幽幽黑瞳，透过发丝，定格在他俊冷的容颜上，先生真是好看
每看一次，她就忍不住叹息，他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男人。
十六岁那年，那惊鸿的一瞥，她便深深记住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灿若星辰一般闪耀，一如她曾在孤独的夜晚看过的那些繁星，令她沉醉。
然而，这些年岁，年纪越长，越发觉得这一抹星眸随时爆发出来的狠戾，随时折射出来的狂烈，并非她所能承受，身体每痛一次，心也跟着坠落一层。
渐渐才发觉，他所在的高度，对于她来说并非触手可及，而是那般遥远，让她望其项背，常常在惊魂的梦里冷汗涔涔
“笑等会我就要看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他似是发狂一般，揪起她的头发，一把拎过她油渍血渍交织的污秽身体
嘶
下裙摆被他断然扯开的声音，划破这静谧得有丝骇人的餐厅
她就那样被他硬生生提起来，一把推倒在冰冷宽大的餐桌上
本就泛疼的身体，因为这猛然的撂倒，腰肢仿佛断裂一般，硬是折痛出声来
“不”
当她意识过来，他将要干些什么的时候，已经没有气力阻挡狂怒的他了
所有的佣人亦是骇然，全都赶紧低下头去，不敢抬眸，只能愣生生看着黑先生将蔷薇撂倒在餐桌上，听着黑先生撕碎她裙衫的声音，是那般怵目惊心
“天生的骚货，引诱男人的手段你不是很在行吗才两天没碰你而已，就按捺不住要出去幽会你的野男人吗”
他疯了
看他的眼神便知道，那双曾经震撼她心灵的星眸，此刻掩盖的全是兽性的血色
他撕扯开那些被油污玷染的裙摆，她身上那些被碎片划破的伤口，他连看都不屑看一眼，当着佣人的面，狂傲地、羞辱地、癫狂地、甚至是带着浓浓的泄愤
“啊”
惨烈的哀嚎从她唇中逸出，再也忍不住那饱受羞辱的泪水，悄然滑落
她紧紧咬着苍白的唇瓣，想要躲过他的钳制，她知道这里，不仅仅是她和他两个人
还有那些无声的佣人们
他像对待妓女一般，对她为所欲为，唇角却扯着最冷的话语
“怎么，现在不笑了你不是很喜欢假惺惺地哀求吗来，乖乖求我啊”
他在那些奴仆面前，丝毫不遮掩他的鄙夷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她不过是他的玩物，任由他摆弄，谁都没有权利阻止或是反抗他，包括她
羞辱感充斥着她本就残乱不堪的心灵
他是王，他只手遮天，他要怎样玩弄她，她都无法与之抗衡
可是，dick微笑真的管用么
晶莹滚烫的泪水滑落眼角，她躺在冰冷的餐桌上，一身的油泞，随着他的狂暴而泛出丝丝疼痛
“果然是婊子”
他邪冷的大笑一声，残忍的眸子紧紧盯住她气息微弱的身子，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令他上瘾，占有她成了他唯一的嗜好，却不曾想过，她的身子会像烈酒那般，越久越香
佣人们连大气都不敢，低着头，听着这一袭惊涛骇浪般的凌虐，额头微微冒出冷汗来
蔷薇的虚弱，几乎每个人都感受到了被那一桌的热汤灼伤不打紧，被那一地的碎片割伤也还没够，这一刻，还要被先生毫无怜惜的摧残
这样残忍的局面，是他们所料未及的
黑先生真是如传说中那般，是黑暗魔鬼、阎王之子、地狱伯爵
如若他不叫黑阎爵，那么他会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他会温柔地将她揽抱在怀中，好好疼惜么
“说，去哪里了”
他狂鸷的黑瞳里，是深深的鄙夷与刺痛，他厌恶她一声不吭地跑出去，漠视他的存在，甚至不留只字片语
直觉的背叛，再次涌上心头，他不信任女人，嫉妒的猜疑让他没有安全感，反正女人都是水性杨花的
而她，这个沈家的遗孤怕是更甚
想到这里，他突然对她做出更惊骇的事
“啊”
蔷薇再也控制不住地喊叫出声
他将这种凌辱，在她身上发挥到了极致的极致
然而，这不是第一次了，心的创伤还未愈合，愣是被他活生生毁灭
微笑
沈蔷薇，一定要微笑
哪怕是暴汗淋漓，哪怕是泪流满面，哪怕是痛楚难当
她也亦然，艰涩地微微勾起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形成一朵看起来并不够美的微笑
而她
做到了
她唇角是上扬的
即便是在羞辱、痛楚面前，她也要微笑，否则，她永远也学不会如何才能不伤痛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心中暗暗吃惊，此刻的她唇角微扬的模样，即便是隐忍着他百般的折磨，即便是他疯狂的报复，她亦没有开口求饶，而是，逼迫自己嘴角上扬，那浅浅展露的笑容，他都看在了眼里
“为什么为什么是不是还不够痛，嗯还是想让我更狂热吗”
他的话语从牙缝中一字一句吐露出来，带着深深的恨意，如若她不姓沈，如若她身体流着的不是沈家的血液，如若
她可知，每当想起她的身份，他便憎恨得发狂
每一次折痛她的身体，就是在他心灵上划下狠狠的刀疤
谁都不懂，他的恨意埋藏了多深
谁都不懂，即便是她染满鲜血，亦看不到他血淋淋的心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羞辱她，如果可以缓解他疼痛的心灵，那么他毫不犹豫便会这么做
在场的佣人默默地低着头，亦是煎熬地听着黑先生和蔷薇办事，冷汗涔涔
甚至那些女佣已经吓得腿脚发软，恨不得破门而出，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残忍的画面
她们若说早前对黑先生的那一点点幻想，也在此刻消失殆尽，而蔷薇，就是那个可怜的牺牲品
蔷薇依然保持唇角微扬，闭上眸子，努力不去想那些疼痛，仿佛微笑真可以帮她疗伤一般，脑中回响起镜子里自己微笑的模样，加油
“沈蔷薇，别给我装死告诉你，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逃脱以后无论去哪里都必须给我报备，否则，我绝不会饶恕你”
蓦地，他离开她的身体。
大手随意将那些裙衫碎步掩盖住她不断颤抖的身子，冷冽的眸子泛起寒光，凑近她微扬的唇角
狠狠一咬
“唔”
她嘤咛一声，血腥的味道弥漫开来。
他讨厌看她微笑的样子，他要她永远只能匍匐在她面前哭泣求饶
“你应该知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更加残忍”
修长的手指划过她嫩滑的肌肤，他邪恶地收住嘴角，瞥了一眼不敢抬头的佣人们，冷声呵斥
“所有的人听着，一直监视她把这里收拾完才准离开”
“是的，先生”
佣人们齐声应道。
跟着，他转过身子，踩着优雅的步伐，如豹子一般离去。
仿佛刚才的一切不曾发生过一般，那蛰心的羞辱，不过是他的一场游戏。
一旦结束后，他只需舔舔爪子，高傲地离去
留下仍躺在冰冷餐桌上的蔷薇，喘着劫难逃生的粗气。
在他转身抽离的那刻，他没发现，她那微扬的唇角早已坚持不住而瘫塌
无声的眼泪，揪着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滑落在发丝里，湿了一大片头发
那油污混合着她淋漓的大汗，黏糊地沾染在她身上，难受极了
而她，还得咬着牙挺起身子，忍着疼痛，从餐桌上爬下来，用裙衫碎片小心翼翼地遮掩住难堪的自己。
泪眼模糊的盯着满地的狼籍，不禁幽幽叹息。
先前被划破肌肤的伤口，只要微微一拉伸，便扯得发疼
强忍住疼痛，她将那些碎片一点一点地挪在一起，尽管割破手指，她毅然忍痛着，因为她知道，如若她收拾不完，那些仆人们亦没有一顿好饭吃
她亦是，早已饿得饥肠辘辘，又经历刚才那场磨难，使得她的体力就快透支了。
加油沈蔷薇
她默默给自己打气，隐忍着剧痛，更快地收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