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壮汉们依然在等待
他们以为黑阎爵会紧张地回电话过来,等着等着,却没想到,根本等不到他任何的回应
难道他们计算错误了
尹照天终于按捺不住,挥挥手,撇过头悄悄对手下说道:“去打电话给展亦翔,问问是不是搞错人了”
“是,老大。”手下偷偷溜出去,打了个电话给展亦翔,再三确认之后,这才回来给尹照天报备,“老大,确认过了,黑阎爵对这女的绝对不简单”
“妈的”砰一声,尹照天一脚将身边的人踢飞
“好一个黑阎爵竟然冷酷无情到这种地步给我将这个女人拖出去,先饿她三天三夜,等看看情况再说要是黑阎爵对这女的完全不闻不问的话,就扔这女的去山野喂狗老子不弄死她不解气”
尹照天勃然大怒,撩下狠话之后,就命人将钉在十字架上的蔷薇抬了出去
黄昏,静悄悄的来临。
圣淘沙的海风,徐徐吹着,海浪拍打着沿岸,还有那天幕下盘旋的海鸥,天与水融成一色,夹杂着清冷咸湿的味道。
这是濒临海港的一间小木屋,木屋里,雪白的十字架上,钉着一个血迹斑斑,衣衫褴褛的女人,她发丝凌乱,像耶稣之死那般惊骇
嘎吱
门被打开来,走进来几个高大的男子。
“尹老大,警讯上面通报的那个人,好像就是这个女的”
“妈的黑阎爵竟敢给我报警”突然,尹照天咻的一声冲到蔷薇面前
啪
狠狠一个耳光,扇醒了迷糊中的蔷薇。
“唔”脸颊火辣辣的烧痛感,刺醒了囹圄中的她。
“尹老大,要放走这个女人吗”手下小心翼翼地问着。
“哼”尹照天狠狠瞪了一眼手下接着,手掌掰过蔷薇的脸颊,她粉嫩的皮肉被他硬生生掐青了几个指印“女人,算你不走运看来黑阎爵对你真是狠心,居然完全不顾你的死活他既然敢报警,就等于是逼我撕票了还是说,他根本想借我的手弄死你呢”
尹照天恼怒地吐了一口唾沫
妈的,这次真是吃了蒜黑阎爵不但不顾这女人的生死,居然还大张旗鼓地报警他不信黑阎爵不知道报警只会让绑匪更加穷凶极恶,甚至随时杀死人质
偏偏展亦翔那边又警告不能弄死她,说什么还要靠她回去走秀
操
“那这次罗氏地盘那个案子,我们要拱手让给黑阎爵了”手下不甘心地吐道
“哼怪只能怪展亦翔那臭小子收错风,害我押错了宝我等报仇,等了十几年,新仇旧恨,总有一天我会报的”尹照天眼神微微眯起,想起十几年前,黑阎爵那小子捅在他腿根部的那一刀,差点就废了他的命根子至今他都只能做半个男人,越想就越气愤
啪
又一巴掌,撒气似的甩在了蔷薇身上
“他妈的,没用的女人”他朝蔷薇狠狠吐了一口紧接着转身对手下说道,“把她扔到海里给我喂鱼,再打电话通知那边收人”
“是,尹老大”手下知道尹照天所说的那边即是指展亦翔。
因为这次的行动,展亦翔就叮嘱过他们,女的一定要留条活命,她还有利用价值。
“唔”
蔷薇连喊痛的力气都快消失殆尽了。
她听到什么了他们说,黑先生不来了,所以他们打算弃尸了是不是被银针钉住的手掌,随便一扯都是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既然他不来了,也罢,无谓连累他了
只是,泪一滴一滴从眼角滑落
蔷薇以为自己千疮百孔的心早就忘了那哀戚的痛,可没想到心还是隐隐作痛起来。
“老大,前面就是海滩,这里人比较少,我们先将她扔过去”说完,两个壮汉分别拎着十字架的左右两边,朝海边走去。
蔷薇被绑紧在十字架上,双手被银针牢牢钉住,因为这一路的颠簸,干涸的伤口又泛出血渍来,痛到她龇牙咧嘴
一路上,那两个壮汉还在嘀咕
“看你长得娇滴滴的,姓黑那家伙怎么就完全不顾你的死活呢唉白白为这样冷血的男人遭受了一场,我们劝你还是对姓黑的死心吧跟着他那样的男人,没好下场的”
“就是了,如果你不是黑阎爵的女人,就不用替他承受这一切,偏偏你又不争气,那小子也够狠心啊尹老大针钉你的视频都打动不了他,足以证明那家伙要么就是根本不重视你,要么就是没人性”
他们越说,蔷薇越是忍不住笑可是快要虚脱的她,连笑都快要笑不出来了
到底是谁没人性呢将她钉上十字架的这些匪徒,竟然还有资格说别人冷血
然而,她的眼泪却流得愈发凶猛了
她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知晓了自己在黑先生心目中的分量,虽然,他不来救她,完全是她意料之中的结果,反正她也不敢奢望,然而,他真的不来了,却让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一般,撕扯着难受。
“哎哟,别哭了以后擦亮点眼睛认清楚男人呗”
说着说着,那两个壮汉将蔷薇抬到海滩边,将十字架深深凿进近海的沙滩里,立起来。
然后转身快速离去。
风吹得更猛烈了,海浪一层一层席卷海滩。
背负十字架的美人儿,就这样迎立风中,刺骨的海风吹涌而来,渐渐干涸了她的眼泪,掌心那无法动弹的针刺伤口,渐渐与肉合成一体。
她的身体渐渐冻结成冰。
睁着空洞的眸子,望向那一片无垠的海平面,黄昏已过,黑暗来临
“医生,请问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伤口有些感染,病人滴水未进,全身几乎虚脱,还好送来医院的时候并不算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你医生,她的手没什么大碍吧”
“幸好是银针,要是生锈的铁钉就麻烦了不过目前算是稳定下来了。现在最关键的是,需要留院好好观察,等胎儿稳定之后再出院。”
“好的,麻烦你了医生啊你说什么胎儿”
“嗯,你不知道病人已经怀孕四周了吗不好好调理,胎儿很难保住,知道吗”
“是,是,谢谢医生”
目送医生离开病房,dick仍未从一波又一波的惊吓中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