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莉瞳孔紧缩，有些愕然，随即抬起头来看着柳茹笙，“……这是什么意思？”
柳茹笙耸了耸肩膀，对她无所谓地笑了一下，“这是那天我在她桌上看到的，还没有发表过，她没有任何途径证明是她的原创，只要你在她前面先发表，那这首曲子就是你的了。”
她心里其实有点遗憾，本来她打算自己用的，但眼下也只能先安抚凯莉。
凯莉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犹豫。
她还在挣扎，一边是她的恩人，另一边是能让她事业回春的代表作……
柳茹笙看出了她的纠结，缓缓道：“虽然唐初露治好了你的手，但你毕竟这么多年没有弹过钢琴，业精于勤荒于嬉，你早就恢复不了以前那个水准，只能靠着以前的名气和现在的热度，勉强维持事业。”
她一下就戳中了凯莉的软肋，看着她陡然变化的脸色，继续说了下去：“据我所知，你的公司也一直在建议你转型，可是你除了弹钢琴之外还会什么呢？要是这个时候能有一首你自己的原创曲目，而且各方面的水平都很上乘……”
柳茹笙停顿了一下，对着凯莉笑了笑，“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难道不想再红一次吗？”
凯莉手指越发颤抖起来，握紧了手中的草稿纸……
医院。
今天去给唐母检查身体的时候，唐母看着唐初露，忽然问了一句，“你跟寒时那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唐初露愣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唐母叹了口气，“你的事情其实我都知道，虽然妈平时好像嘴上没怎么关心过你，但心里都是牵挂着你的……”
唐初露心一动，眼眶忽然就有些发酸。
可能实在是没有怎么享受过母爱的温情，所以唐母随随便便一句关心的话，就能够让她感动不已。
唐母张了张嘴，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还想说什么，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个雀跃的声音——
“妈！我考上了！我考上护士执照了！”
唐春雨兴冲冲地跑了进来，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是查分的界面，“你看！我过了！”
唐母立刻眼睛一亮，跟唐春雨抱做一团，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唐初露看着这温情的一幕，也笑了笑，只说了几句恭喜的话就退了出去。
她忽然想到自己考上医科大学的那一年，只有父亲表现出了巨大的欣喜，母亲的反应好像还不足现在的十分之一。
她一个人有些落寞地在走廊上走着，走到输液室的时候，百无聊赖地靠在窗口上，看着里面正打着针的中年男人用电视屏幕播放着不知道哪个国家的电视节目。
这似乎是一个赛车类的比赛，唐初露对这种没有兴趣，却在看到其中一辆赛车驾驶座上坐着的那个男人时，顿住了脚步。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看错了，但那个男人的侧脸跟陆寒时实在是如出一辙，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哪怕镜头只是一闪而过，也吸引了输液时室不少人的视线。
尤其是那些低头玩手机的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头，专注地看着画面里那个男人穿着赛车服高大挺拔的样子，发出惊艳的嘘声——
“这是明星赛车比赛吗？那个男的好帅啊……”
“真的！也太帅了吧！以前怎么都没看过他的作品，他叫什么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