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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8章 不肯消停的老夫人

    芳期觉得覃芳姿真是蠢到家了。

    她重重甩开了覃芳姿的手腕:“二姐现今是什么处境,你以为太婆还会为了你与翁翁理论争执么?你就是把这些话都告诉了太婆,太婆也只会冷笑着先说你是自遗其咎,或许还会抱怨几句令堂,怪她胆大妄为。紧跟着跟你再同仇敌忾,把我骂一顿,煽风点火让你把我当作死仇。

    太婆巴不得借你这把匕首,干脆把我杀了,替高氏扫除我这颗绊脚石,高氏把我取而代之,高、晏姻联,高仁宽就能跻身政事堂,高家显达了才会不遗余力提携王家,太婆对翁翁虽然有情,可谁让太婆终生未有亲生子女呢?父亲也好,还是二叔也罢,在太婆看来都是外人,王家和高家的子弟才跟太婆有血缘骨肉亲情,我们啊,在太婆心目中都理当是王、高两门的垫脚石,你有王家的血缘,比我强些,但也就是枚棋子罢了。”

    覃芳姿的手腕其实已经重新举起,但因为这番话先是僵持,最后缓缓沮丧地垂落了。

    “二姐今日尤其焦躁,肯定是因为太婆又冲你施压了吧,二姐心里其实也不待见高氏,巴不得我跟高氏两败俱伤,我今天就跟二姐明说了,二姐这想法就是妄想。”芳期也把团扇缓缓摇动,她鬓角清爽,粉面无汗,冰盆里散发的凉气让她一点都不觉伏夏的炎热:“国师对高家的确有几分看重,瞧我如今就算还有磨折高氏的念头,国师竟委婉示意我对她善待几分,她虽说跟普通姬人似的现在还住金屋苑,可阖府的女眷,我之下是赵姬,赵姬之下高氏是最有体面的了。”

    “三妹也想把我当刀子,借我之手杀了高氏?”覃芳姿冷笑。

    芳期的团扇停了停,她“噗嗤”笑出声来,这一笑居然有点止不住了,干脆把团扇放下,拂着自己的胸口:“真是笑死我了,二姐是杀手么,你心眼虽狠却手无缚鸡之力,脑子还不好使,我就算想借刀杀人,也不能挑拣你这把钝刀子吧。”

    “覃芳期,你今日就是为了侮辱我!”

    “实话实话。”芳期摆摆手:“我不是为了气辱二姐,但我要不说实话点不醒二姐你啊,我跟高氏,必有一个人得意,根本没可能两败俱伤,但二姐要知道如果得意的人是高氏,你日后对她们还有什么作用呢?到时你成了废子,彭何氏还是功臣之一呢,太婆会纵着你挑衅彭何氏,跟高、王两家人脸上抹黑吗?

    我呢,不是想利用二姐为匕首,可我一直能利用二姐气辱高、王两家人啊,二姐该知道我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吧,太婆,高家,王家人想把我置之死地,我能不恨他们么?他们越是不称心,被气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甚至一命呜呼,我才会称心如意呢。

    二姐想想,到底是被谁利用你心里才觉得更加解气呢?对了,彭何氏的仇我可还是记着呢,我当然会助着二姐,让彭何氏这辈子都休想在二姐面前耍婆母的威风。”

    芳期胸有成竹,她清楚覃芳姿而今最怨恨的人,不是已经强大到覃芳姿根本无法加害的她,必然是覃芳姿还有可能损害的高氏,彭何氏母子,甚至她们的太婆。

    这无关仇恨的深浅,关及的只不过覃芳姿自己的能力。

    “你想让我做什么?”

    覃芳姿果然在“深思熟虑”后,把团扇紧紧握在手里。

    “太婆不是想让你居中传话通风报讯么?我想让你做的,就是我要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只是这样?”

    “当然,太婆让你带进国师府的口讯我也要知道。”

    芳期微笑:“二姐总算是聪明了一回,晓得你要是不答应我,今日之后你就休想再进国师府的大门了,你立时就将沦为废子。”

    “那我现在可以去见高蓓声了?”

    “当然。”芳期道:“等你见了高蓓声,改日咱们一同回家给四妹妹添妆去。”

    覃芳姿人都已经站了起来,但又坐回了椅子里:“高家不仅只有高蓓声一个孙女你是知道的吧?”

    芳期挑挑眉:“但高仁宽只有高缍一个嫡子,高缍的长女已经嫁了人,听说还过世了,接下来是一庶女,也已经嫁人,跟着就是高蓓声。”

    “高仁宽庶子高纶生的女儿,高八娘还没嫁人,太婆的意思,是想让大哥娶高八娘为正妻。”

    “翁翁会赞同?”芳期一点都不担心。

    高仁宽死皮赖脸把高蓓声送进国师府时,翁翁已经几乎跟他反目成仇了,无非是看在太婆的情面上,还有另外的一些原因才不肯把高仁宽的恶行直接告诉晏迟,但绝无可能再跟高家姻联。

    “我哪知道翁翁会不会赞同啊,只不过告诉你一声罢了,横竖我也不希望高家的女儿成我长嫂。”覃芳姿这才又起身,昂首阔步的出了长英堂。

    三日后,芳期接了覃芳姿一块回娘家。

    周小娘笑吟吟地把芳期迎进了秋凉馆。

    王氏死后,她虽说未被扶正,但覃敬已经明说了他已过知天命的岁数不再续娶,周小娘头上再不会有个正室压着,日子比过去顺心多了,她其实从来就是个“小富即安”的心态,只要脑袋上没威胁寸寸压下来,她跟一双子女不再担心安危,倒并不奢望那正妻之位。

    对于芳期现今的风光,周小娘也完全不存眼红心热。

    一人有一人的命数,她的女儿嫁不成权臣,但庆幸的是能嫁进葛家这样的功臣官宦门第,葛家娘子严厉归严厉却不是个恶毒婆母,葛二郎既是嫡子还才华出众,待人彬彬有礼,处世堂堂正正,这女婿也是百里挑一,周小娘心满意足得很。

    她也跟芳期说起了覃泽的婚事:“相公起初是不认同的,为此还跟老夫人争执了一场呢,老夫人病了好些天,相公只让二夫人尽心照顾着并没让步,可不知为何,最近似乎又改了态度,我是听郎主说,老夫人已经让他把大郎的庚帖送去高家了,相公没再拦阻。”

    芳期听这话,心里就是一慌。

    莫非真如她所料,二叔参与了加害东平公的事案,高仁宽反过来用这把柄要胁祖父祖父才妥协的吧?!

    她就决定留在家里等祖父下值再行试探,但在此之前,当然会先与兄长商量。

    阳春奴现在都已经会跑会跳,看见芳期就喊姑母了。

    覃泽刚刚除服,还没来得及去国师府看望芳期呢,今日见芳期归宁他自然是喜出望外,见芳期跟阳春奴玩闹了一会儿就把孩子交给保姆让带出去,他就知道芳期是有话要和他单独说,一听问他的婚事,覃泽难免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