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得感恩,芳期赶忙给“大树”的空茶盏又斟满了茶汤。
“前些日我就琢磨着大舅兄日后的差遣,他不是科举入仕,荫职虽也能争取如国子监、太学、翰林院等部的清要职官,可就是个摆设而已,因为大舅兄自来就没打算走仕途,未经所谓的寒窗苦读,无法让儒士真正敬服。
我跟大舅兄聊过,才知他过去养病时,倒是自习过高丽语。”
这件事芳期倒是知情的:“阿兄有个僮仆,母亲就是高丽人,这僮仆的父母原本都是康王府的官奴,后来被先帝赐给了我家,阿兄闲来无事时,就跟僮仆学了高丽语。”
“我发觉大舅兄还是很有语言天赋,所以便跟你翁翁建议,可以争取判礼宾院事的差遣,礼宾院隶属鸿胪寺,掌蕃夷朝贡互市,负责接待各国来使,促进邦交等等事宜,这属于外事官,在朝堂上虽说不算一言九鼎的重臣,可往往颇受倚重,尤其在眼下这样的局势,羿栩不得不重视与各国的邦交。
芳期对于朝堂官场上的事,实在只能算略知皮毛,听晏迟这样说,她就信了判礼宾院事是最适合兄长的职事,连忙一脸欢喜的道谢。
晏迟挑了挑眉:“谢我干什么?大舅兄的职事,可需不着我去争取,你家翁翁如此自觉地引退,他哪怕是替长孙要个鸿胪寺少卿的职品,羿栩也不会有二话。”
“可是晏郎有这提议,翁翁才会想到替阿兄争取这一具体的职差啊。”
“你翁翁又不傻,还能想不到判礼宾院事这一职差?只不过嘛有我这建议,他能更加坚定决心。”
芳期想着兄长能有个光明的前程,完全是晏国师的功劳,要不是晏国师当初化解了鄂将军的劫难,慢说光明前程了,他们一家这会儿子恐怕已经是性命不保,所以就越是想投桃报李。
“过两日我就要去龚家赴请,关于龚家的人事,晏郎可有叮嘱?”
晏迟的眉早已平复,微微一笑:“夫人就这么急着要替我察出谁才是羿栩的意中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