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天!夫君是个大反派 >第394章 学不成
    



    芳期不知道付英是不是也很厌恶龚大娘,她只听着自来还算老成持重的付总管在晏国师火气旺盛时,又拎着个油桶直接浇上来:“龚氏女砸了琴,镇江侯府的人一时间都不知所措,镇江侯和龚夫人相继赶回,龚夫人还没来得及指责她,她倒是昂着头冲龚夫人叫嚣了,说什么龚夫人是佛口蛇心,装模作样,嘴巴上说要替她寻个好姻缘,结果却是想彻底毁了她的终生。



    跟着就是一番冒犯覃议郎的话了,讲覃议郎并不是覃太师的亲孙子,覃议郎的生父是一无是处的窝囊废,生母更是心肠毒辣,覃议郎不是靠科举正途入仕,是坐享恩荫,也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配不上她。



    龚氏女还说唯有兰陵周氏子弟才为良配,若非周氏子弟,她宁肯终生不嫁。”



    芳期的情绪都还没来及上头,就听晏迟连连冷笑:“配不上她?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炫耀的?没长着扫把眉吊梢眼,鼻子嘴巴不错位,认得几个字会画几笔画,就敢称自己才貌双全了?凭她受着她家兄长的照应还不念她家兄长的好,良心被狗啃成了渣滓,还在自命不凡的一颗驴脑袋?



    想捧兰陵周的臭脚,嫁回去外家这个粪坑?我倒是很乐意助她一臂之力,不如让兰陵周恍悟龚氏女是谁,就看兰陵周会不会因为惭悔当初为保清誉,狠心将家里女儿推进淫窝,导致有个外孙女一直流落在外,现在心甘情愿弥补外孙女,娶回去当祖宗供着。”



    晏迟说完就要执笔,看上去真像立时就要安排了。



    芳期赶紧扯着他的袖子:“不至于不至于,晏郎何必跟个小丫头置气啊,也不是不晓得龚大娘年纪小小就没了生母教导,又被镇江侯惯得眼高过顶……”



    “年纪小怎么了?年纪小就能横行霸道?年纪小就该被世人都纵着?真当她是什么金枝玉叶啊。”



    “她也就是在自家说几句嘴,横竖阿兄也听不见那些诋辱的话,再说了,晏郎不是心里也清楚吗,这件事本就是龚夫人一厢情愿,翁翁可不乐意跟镇江侯府联姻。”



    “大舅兄是听不见这些屁话,但龚氏女在夫人跟前,可也是这般狂妄无礼!”



    芳期:……



    晏国师原来一直在气龚大娘看不上她,冲她冷言冷语啊。



    “嗐,我也并不是真心同龚大娘结交,不是另怀目的么?”



    “我这是为她好呢,看她年纪小,教她怎么做人,让她看清楚她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别以为外家是兰陵周就能轻鄙他人,她只有吃了兰陵周的巴掌,才能有自知之明。”



    芳期愁眉苦脸的看着晏迟:“真不至于啊,龚大娘愿意嫁谁嫁谁,兰陵周愿意娶谁娶谁,我们从中破坏算怎么回事啊。”



    “夫人明知我是为你出气,还要为龚氏女求情?你这样宽容相待,龚氏女却不领情,我可更气了。”



    芳期总算是有如醍醐灌顶了,拉着晏迟的衣袖直晃悠:“我管她的好歹呢,是不愿晏郎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节外生枝,晏郎不是也知道我么,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对我是什么态度我什么时候在意过,晏郎出手教育她,真是长龚大娘的脸了。”



    晏迟手里的笔仍然没有搁下,带点笑斜睨芳期:“我被龚氏女气得肺火旺,夫人还不让我泄愤,那可得好好安慰我了。”



    芳期赶紧的把那支笔夺下,又是忙着斟茶递水,又是忙着捶肩捏臂的,用实际行动表示她在好好安慰。



    晏迟抬着眼皮看了一眼已经呆住的付英:“还伫这儿干嘛?”



    付英转身就走,内心十分感慨:学到了,今天真是学到了,原来取悦意中人有这样的手段,强还是郎主强。



    沿着廊庑没走几步,就瞅见常映闷闷不乐拿着条一朵花苞都没有的梅枝,不知蹲在廊庑外的树荫底捅什么呢,眉头蹙得像个死疙瘩,腮帮子还鼓着。



    福至心灵的付总管立即决定学以至用。



    他也赶紧过去,往常映身边一蹲:“怎么满脸的晦气,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我们家常映不愉不成?”



    常映闷闷“恩”了一声,仍然用梅枝一下下地捅蚂蚁窝。



    “还有人这么大胆的?怕不是嫌日子太清闲了吧!”付英义愤填膺。



    常映扭头看了付英一眼,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在这里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到底谁敢惹你动怒,跟我说,我放不过这等狂妄之徒。”付英把指关节捏得噼啪作响。



    常映看着那铁拳,迟疑,手里的梅枝总算静止了:“也不能说动怒,就是挨了几句讥笑,心里不痛快。”



    “那也该教训!”付英挥了挥拳头:“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今日我非要教育他应当怎么做人。”



    “就是吧……”常映压低了声:“就是刚才阿郎说我越来越没眼色了,整天缠着夫人不务正业……”



    付英:……



    拳头立时松开了,非常沉重地在常映肩头拍了拍:“我一点都没想到。”



    常映也沉重地点了点头:“感觉阿郎可能要把我逐出清欢里了。”



    付英长叹一声。



    忘了他的实力跟郎主不对等,这样的手段学不成啊。



    ——



    龚夫人此刻也觉得肺火十分旺盛,大冷天的喝了好几盏凉水都没有缓解胸腔里火辣辣的躁意,她看着愁眉苦脸的龚佑,嘴唇颤抖了好几下才说:“我过去,听官人一直说途疏深得官家信重,我的确是不以为然的,想他一个没根没底的人,哪怕是进士及第,能受多大器重?又因就连他被器重这件事,官人还交待着不让泄露,我就越觉得是官人心疼周小娘母子三个,才打着这幌子,想让我对途疏兄妹两个更好。



    我有这样的想法,就没法真把同心当女儿看,且她那性情,又的确不讨喜,活像我们反而亏欠着她似的,这个家的人都活该补偿她。



    现在我才明白了,原来官人没说大话,要不是途疏,贵妃进不了宫,官人更不可能被封爵位,可想到贵妃在宫里并不受宠……要说怨,我还是怨途疏的,可我得承认我们家能有今天,甚至将来贵妃有望争得更大的尊荣,确然都是途疏的功劳。



    我才真真的想补偿同心,太师府的覃议郎,官人也是见过的,谦和稳重,论出身,论品貌,有哪点配不上同心的?便是那些年都说他体弱多病,有早亡之忧,如今看着身体也是养好了。唯一能挑剔的,也就是没娶正妻先有了妾室,可这算什么呢?那妾室是奴籍,根本不成威胁,而且生的也只是庶女,哪会碍正室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