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蓓朱不肯给高蓓声好脸色,高蓓声心里愤慨,脸上却笑得欢:“我上回只是想替妹妹分忧,妹妹不愿就不愿,做何还记仇?妹妹知道吧,姨丈他现在已经授职临安府尹,过个一、两载,那齐鸣也告老致仕,参知政事一职必然为姨丈手到擒来,而今姨丈又荐了祖翁任度支使,祖翁亦计相之一,妹妹的翁爹是未来辅相,祖翁是现任计相,这是不是可喜可贺?”
高蓓朱一想,她的丈夫是嫡子,既然翁爹愿意提携姻亲,总不会撇开亲儿子,龚骁今后也必定是青云直上,她早晚都能得个诰命,这确然是件喜事,脸色才终于是不那样难看了。
“侯府几个子媳中,唯有妹妹出身最高,姨母必然也会更加疼爱妹妹,这今后,哪怕是妹妹再见覃三娘,亦不会输了气势,我们高家与覃家是势不两立,我是个没用的,但好在妹妹还能为本家长脸,我知道妹妹一贯也孝顺,当然会为祖翁太婆,一雪当年覃三娘折辱之恨。”
于是高蓓朱的脸色又缓和了几分,这才让婢女给高蓓声斟凉水,她拿着把团扇略挡着鼻子,因她其实有妊以来,真是一点的异味都闻不得,高蓓声的衣香太浓郁,熏得她肠胃都在抽搐了。
只道:“翁爹虽说圣眷甚浓,不过官家对晏国师的倚重更在翁爹之上,连我阿家,在那覃氏跟前都不敢说硬话,我又哪敢对她挑衅不敬?所以姐姐你的心情我虽了解,也与姐姐一般不愤覃氏对咱们家的忘恩负义,一朝得志就跋扈倨傲的小人嘴脸,可谁让她确然有那时运呢,凭着皮相好,引得晏国师将她视如珍宝,她如今还有了身孕,若为晏国师诞下嫡长子,就更有了底气,不愤归不愤,这个时候我们仍要避她锋芒。”
高蓓声因一肚子阴谋诡计,才有此行低声下气地取悦高蓓朱,当然是不肯偃旗息鼓的,她先是长长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