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非是装作吃得好而已,为的就是不让这些贱人得逞。
瑟瑟发抖的司马芸在佳始的安慰下又重新鼓起了勇气。
羿栩同样在“观赏”今夜的“珍珠雨”,因为他当真是睡不着。
一日十二时辰,就没有他不觉困倦的时候,心里空落落的,咬牙专心看一阵奏章公文,坚持不到半个时辰保管就觉得头昏眼花,明明没有受累,却像被追着跑了百十里路似的,上气不接下气,胃口不好,又觉得腹饿得难以支撑,夜里无法安睡,白昼时也顶多睡上一时辰,立时就醒了。
困得起不来床,整个人大半日都觉得浑浑噩噩。
羿栩现在重重舒了口气:“好在正如无端所说,这场雹子不会酿成灾患。”
“可临安府治有载以来,还从无发生过此等异象,湘王殿下猜测着有叵测之徒会利用这异象生事,虽说官家已经做足了准备避免发生任何损伤,还是不能吊以轻心。”清箫这是生怕羿栩过一天安稳日子。
“帝陵加固了,两处祭台也派遣了禁军看护,应当不至于再生意外吧?”
“但愿太平吧。”清箫忧心忡忡。
今晚会有损伤,只有一个人,会死于这场雹子,他早就知道了。
天赐良机,今年的中秋节竟然会生异象,他那位诡诈多端的师父,哪能放过这天赐良机而只依从原计划?临安城中,总是会有恶棍的,今晚会“死得其所”,死得异常有价值。
这个人,姓刘,刘力讷的刘,但和刘力讷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他就是一个平民百姓。
这人有个诨号,叫刘畜。
这诨号是街坊邻居日暗中传开的。
畜牲又无辜被损风评,姓刘的着实比畜牲还不如,他干的坏事是,把一母同胞的姐姐给活活虐杀了。
刘畜的爹死得早,他其实是遗腹子,全靠寡母和长姐把他拉扯大,他的姐姐也命苦,本是嫁了人,因为多年不曾妊孕,被丈夫给抛弃了,回到娘家,已经娶了媳妇的刘畜嫌弃长姐成了他的累赘,时常打骂喝斥,长姐被他折磨得满身是伤,后来就伤重不治了。
刘畜的老母亲悲痛不已,投了河。
刘畜的老丈人都觉得他不是人,坚持让女儿跟他和离,四邻街坊都知道刘畜的恶行,没人愿意再和他结亲。
甚至有人还向官衙检举过他的罪行。
只当时,羿承钧根本顾不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临安府尹是周全的爹,也顾不上理问“小官司”,这件事不了了之。
时间过得久了,刘畜虽声名在外,可已经没有了他虐杀长姐逼死生母的罪凿。
他一直逍遥法外,虽然没有再娶妻,不过和个私娼打得火热,日子他反正觉得过得是有滋有味的。
八月十六,他被发现曝尸街头,脑袋被砸了个半碎,只剩一只眼,睁着没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