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进不去,她只能步行往里走,到了别墅大院外,隐约见了那边立着的人。
她的车就停在那儿,东里双手插兜站在那儿。
还没走近看清楚,他已经转身敲门了。
所以佣人出来开门时看到的就是两个人,他又少了挨一顿骂。
“回来了”东里夫人笑着走向门口,先看了一眼好久没见的儿子,然后看向身后的余歌。
眉头一皱,“你怎么冻成这样”
余歌愣了一下,她走进来的这一截不知道自己现在冻得嘴唇发白。
这才抿了抿,“忘了换外套,不经冻,没事”
“快进来暖着”东里夫人一把拉了她,“你看你这手凉的”
东里换了鞋,自顾往楼上走,“我去洗个澡。”
等他上去了,东里夫人才看了余歌,“他没怎么着你吧”
余歌忍不住笑,“怎么会”
“要不你也上去冲个澡,洗个澡就暖和了”东里夫人笑着。
余歌知道是在撮合他们,两个人一起洗澡能发生什么还不知道么这种事已经数不胜数了,夫人什么办法都能想。
所以她也只是笑了笑,“好”
当然,上楼,进了卧室,她不可能往浴室走。
东里出来的时候见她在床边等着,听她道:“我很快,一起下去。”
他没说话,过去吹头发。
她是洗得很快,但是五六分钟的时间,打了至少十个喷嚏。
别的不知道,但东里知道她鼻子很敏感,打喷嚏也是连着打,见怪不怪,只在她出来的时候看了一眼。
余歌换了衣服,把吹风机开到最大吹头发,三两分钟结束后下楼。
家里就他们四个人,简小姐也在出差,这段时间好像都在伦敦,所以餐桌上若是二老不说话,那就是静得怪异。
两老人也只有两张嘴,总不能一直说。
所以这顿晚饭果然是没有想象中的愉快。
东里放下餐具的时候,她转头看了一眼,笑着,“我也吃饱了,爸妈您们慢用”
东里夫人瞥了一眼儿子,“看看人家小鱼的教养,白
吃一顿一句好话都没有就走”
然后笑着对余歌,“去吧”
她看着东里上楼,也跟着进了卧室,他还没开口,她就道:“你不用出去住。”
因为他每次都这样,她已经很了解了。
“这么久不回来,伯父伯母应该有话想跟你说,你今晚就住家里吧。”
她顺手拿了自己穿回来的白大褂,不等他说什么就出门下去了。
当然,也是等着二老出来,她才笑着解释,“妈,我忘了告诉您我这两天夜班还得去医院呢,明天下午和朋友约了,晚上又上班,估计就不回来了”
“怎么又是夜班呀”东里夫人拧着眉,“女孩子总上夜班伤身体。”
她笑眯眯的,“那没办法呀,谁让我选了这一行您改天帮我熬滋补汤就好啦”
东里夫人也跟着笑了,她就喜欢小鱼成天乐观爱笑的模样,相处久了感觉都能变年轻。
“去送送”她要走出去的时候,东里夫人杵了旁边的儿子。
走了两步,才想起来,转身看了他,勉强扯起伊斯笑意,“我的车钥匙”
东里换了衣服,这会儿身上是不可能带着的。
她觉得进去拿太麻烦,“算了,我打车吧。”
“等着。”他也算开了金口。
过了两分多钟后把她的钥匙送了出来,她一贯和平时一样,他怎么冷淡,她都平和,“谢了”
东里看着她的车走了才转身进屋。
在客厅被东里夫人拉着一顿仔细关切之后,他才终于能上楼休息,没打算去书房,直接回了卧室。
刚进么你,电话却响了。
“哪位”
“我。”他经纪人的声音,“这是别人的号码你是不是说有朋友在医院上班呢,方便么”
东里走到窗户边,眉峰轻蹙,“有事”
他的经纪人比较特殊,手底下不止他一个人,毕竟他虽然名气旺,却属于兼职状态,回来管理公司之后更是用不着经纪人。
才听那边的人道:“我新接了个人么不是,今晚连人带车出了点事必须去医院,但这事不能被媒体知道,你懂的。”
自己人才信得过,否则明天被爆出去就完了。
他抬手捏了捏眉间,“你们已经过去了”
“嗯”经纪人道:“就在医院呢”
东里看了看时间,“半小时后吧,她叫余歌。”
经纪人也没多想,就觉得这名字有点熟,点了点头,“行知道了。”
半小时,东里还没睡,舟车劳顿之后,看着那张空荡荡的床竟然没什么困意,反而倒了点红酒醒着。
电话来的时候,他抿了一口,接通。
“医院这边说余歌没上班啊”经纪人很焦急的声音,“你还有认识的人不”
东里没说话,薄唇抿着,眉峰几不可闻蹙起。
他不了解她的上班安排,但知道她以前经常睡在医院办公室。
所以她不是晚班,是避开他,给他腾地方
“知道了。”好几秒,他才低低的开口,“我问问。”
余歌才刚到办公室,他的电话救过来了,蹙起眉,还是接了,“怎么了”
“在哪”他问。
“医院啊,不是说了夜班”她语调平平,就好像这是事实一样。
东里沉默了两秒,但电话里已经听到了她那边被人敲门寻找的声音:“余医生你真在啊”
余歌捂了话筒,“怎么了”
护士指了指外边,“刚刚来个装车的,说是您朋友,一定要您过去看看,别的医生不让接”
她蹙起眉,朋友
低眉看了手机,就一句:“我有事,先挂了。”
等她过去了,一眼看到他的经纪人,大概就知道他为什么给她打电话了,也没多问,看伤者腿上都染血了。
等她推着伤者进去了,经纪人总算松了一口气,给东里发了个短讯,“改天了请她吃个饭,把号码给我”
东里低眉看着短讯,并没把她的号码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