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尽量不去看新闻,但是有时候也忍不住,毕竟生活离不开网络。
她也不想去在意,可是总看到,就没办法忽视,逐渐的连做梦都会看到别人骂她的那些不堪言论。
当然,她不是靠别人的目光活着的,她不至于就这么崩溃,只是整个人很压抑,需要发泄又没有出口,因为整天整天的只有她一个人,稷哥哥住院没办法出来。
如果说什么事真的把她压垮了,让她原本觉得被骂也理所当然的心理有所转变,是忽然听说吻安出事的时候。
她给宫池奕打的电话,对方声音一度很沉很暗,“事实就是这样,但你就别回来了,不安全。”
“安全”晚晚讽刺的笑,“我被安排在这里,过着跟贼一样的日子就是因为你和聿峥说安全结果呢他们骂我骂成那个样子还不够,为什么要牵连吻安”
宫池奕试图安抚她,“这不算是被你牵连”
“怎么不算”晚晚柔唇微扯,“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北云馥煽动粉丝的对吗她为了找到我去威胁你交出吻安不是她身后的媒体力量,吻安和郁景庭那些莫须有的事怎么会被翻出来”
吻安流产了,那可是一条生命北云馥恨她就罢了,那些看热闹的网民凭什么去害人
可是就算知道这些,晚晚什么都做不了,只越想越郁闷。
更让她郁闷的是,没过几天,有人晒出了北云家和聿家见面的照片,都在说他们在谈聿峥和北云馥的婚事。
晚晚盯着照片,如果说之前她还对北云馥有所惭愧,想到吻安被牵连流产,她恨得扬手就砸了手机,这是她唯一能发泄的了。
否则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如果再被确认他们的的确确定成了婚事,也许,她真的会疯
其实她心里有数的,聿家一直高高在上,稷哥哥努力了那么久都从来没能正面打过交道,这一次能见面了,怎么会是小事
见了面,有些事等于成了一半。
聿峥呢他自始至终没有给她打过电话,这么久了没露过一面
想到这里,她又把墙角的手机捡了起来,不再坚持那些所谓的放弃,直接给聿峥打电话。
可是电话好像坏了,根本拨不出来,她烦得抓了抓头发,颓然坐进沙发里。
爱丁堡郊外的黑夜和其他城市没多大区别,寂静、无聊。
聿峥进她房间的时候,依旧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但他依旧轻易的就找到了她的位置,一开灯,目光准确的落在沙发上窝着的女人。
晚晚埋着的脑袋抬起来,眼睛被刺的难受,偏过头,努力的眯起眼看着靠过来的男人。
只看一身漆黑,腿长五尺就知道是谁,但越是知道,她一下子这段时间淤积的情绪都起来了,忽然瞪着他。
聿峥也看着她,她那一头柔顺的长发虽然被揉的乱糟糟的,但是一张脸依旧精致小巧,无论怎么看都很诱人。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靠近了,顺势脱掉满身如水夜凉的外套,放在沙发头上,蹲跪在沙发
好以最好的角度看到她的脸。
看到她畏凉的皱起柔眉,只好转手抚了抚她脑袋,“不舒服么”
晚晚越是愤怒,脸上竟然反而笑着,“中华五千年最肮脏的字都用在你身上被骂,你能舒服么”
男人眉峰拧起,声音柔和,“不喜欢那些话,不听就是了,早说了不必在意。”
呵她笑着,“吻安流产了,因为我,因为北云馥恨我,所以连我最好的朋友都不放过,对吗”“谁告诉你的”聿峥眉峰更是紧了。
晚晚笑得更是张扬,“你是觉得把我藏在这里,就与世隔绝了么就可以把你的北云馥保护好,不被我知道她的手段了”
聿峥这才不悦的看着她,“我在保护谁你心里不清楚”
“我怎么清楚”她其实很气,很气,尤其知道两家父母见面了,谈他们的婚事。
他却像以前那样,把她藏起来,长久不搭理
想到这里,晚晚直直的盯着他,“如果我没猜错,这次也和之前一样,你假装动情,把我稳住,然后过去跟家里谈何她的婚事对么”
“就像当初你在墨尔本陪着你,却骗我在爱丁堡等得像个傻子”每每想到这些,她都很介怀。
聿峥知道她很激动,很愤怒,一双干净的眸子瞪着他,眼底都是红的。
“晚晚。”他依旧像第一次那样熟稔的喊她昵称,一点都不陌生,目光深浓,“我从来没骗过你。”
在她讽刺的意欲说什么事,聿峥倒是看了她,“我们不会订婚,外界那些传闻我会处理好,你不用烦心。”
后来的几句,他明显是斟酌了好久,才道:“至于我们的关系,如果你愿意,你想怎么样,我都答应,除了立刻结婚。”
晚晚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看着他。
但是他一直一本正经,很认真的看着她,以至于她慢慢没了嘲讽的笑意,表情淡下去,柔眉蹙起来。
“你每次哄我,都是这副表情吗”她忽然道。
聿峥以为她在想要对他提什么要求,确实忽然这么一句,眉峰低郁的望着她,“你不敢要”
晚晚索性抬头直视他,“是”
“我已经快被折磨疯了为了一个男人,一个我纠缠到底都得不到的男人我坚持什么被害得名声扫地还不够家不能回还不够连吻安都出事了我还能怎么样”
她想要心平气和的说,可是最终也没能忍住,手心握得死紧冲着他几乎是吼,眼泪的无声的落下去。
“聿峥,你还是放了我吧”她第一次用这种带着恳求的语气,无助的看着她,“好么反正你们都已经在谈婚事了,趁我还没完全动摇放弃决心的时候。”
聿峥看着她一次次的情绪变化。
最初对着他冷淡让他明白她死心了,后来轻描淡写的表明她对他不再执念,再后来满眼空洞,一个反应都懒得给。
到现在这样歇斯底里,他知道有多煎熬。
可是
“我说过了,你必须对我负责”他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残酷,也有着心疼,“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