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池奕能感觉到她一直刻意保持清醒,生怕他真的擦枪走火。
喉咙间低低的嗓音:“这么听你外公的话?”
她睁了眼,借着不明亮的光仰脸望着他,“……我一直很听话。”
他笑了笑,又啄了啄她的唇角,“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瞒着我什么呢。”
吻安立刻一笑:“哪有。”
她不回答还好,这么快就借了个否定,宫池奕不由得又看了她,五官俯低,嗓音里情欲依旧浓厚,“没有么?”
吻安摇头。
“谅你也不敢。”他沉默了会儿,说了句。
手臂顺势用力,把她从墙壁上揽了回来,幸灾乐祸的沉声:“墙是没倒,植物被你压死不少。”
她回过头,看着自己靠过的地方,确实一个人形。
皱起眉,抚了抚那些绿腾,手腕已经被他握了回去:“胆小鬼。”
说着已经要往回走了。
“你把我按上边的。”吻安瞪了他一眼,又指着他披在她身上的大衣笑,“反正只有你衣服沾了草浆,跟我没关系。”
他侧首,淡淡一句:“我一个人也能接吻?”
能耐怎么这么大呢。
她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进屋的时候,宫池奕已经把后背沾了草浆的大衣搭在臂弯里,没有要穿的意思。
晚餐的时候,大衣挂在门口衣架上,外公当然看不见。
他走的时候,外公居然也准许她送出去了一小段。
那时候吻安才想起来,他之前好像有句话没说话。
“你刚刚说,还有件事没跟我,是什么?”她问。
宫池奕都准备上车了,听她这么问,明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也只是略微勾着薄唇,看了看旁边的管家。
走近她俯下身子,声音低低、浓浓:“这个节骨眼问问题,是想把我留下么?”
又来。
吻安无奈的看了他,指了指车子,“你还是快上去吧。”
当着管家的面,他吻了她,“过几天来接你!”
吻安只能抿唇,等他上车了才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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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管家见她低着头,笑道:“小姐不用不好意思,都是过来人,老先生没见就行。”
弄得她轻轻咳了咳,好像才醒悟过来,真是被外公压得变性了?这哪是她顾吻安?
…。
宫池奕说过几天接她,她也就不那么急了。
关于古瑛的事,她又不能跟外公提,一点也不知道古瑛会做什么,又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直到那天晚晚过来看她。
“你问这个做什么?”北云晚看了她一眼,兴趣和注意力全在她只有一点点凸起的肚子上,
吻安握着热水杯,“怎么说,他多少是冲着我来的,我”总得知道他会做什么。”
北云晚这才回神,注意力从她腹部收回,“我都快忘了你是你爹,是该关心关心,他要是死得不够惨,我都替你憋得慌。”
也是那天傍晚,外公竟然被人请了出去,不知道什么事。
吻安有些紧张,怕跟古瑛有关,叫来了管家:“外公去哪了?”
那倒也是,她点了点头,眉心略微蹙着。
晚晚一直陪着她到晚上,那股子兴奋一点也没下去,“稷哥哥要是知道你怀疑,肯定很高兴,要不要过去看看他?”
吻安想了想,还是摇头:“外公和宫池奕都不让我随意出去,再说,古瑛就在这儿,我还担心他对我怎么样呢,再被掳回去一次,我可没力气逃了。”
晚晚笑,“果然要当妈了就是不一样!”
外公也一直没回来,所以吻安只能找话题稍微缓解紧张,看了一直高兴着的人,“我上次问你聿峥……”
北云晚已经朝她看去,叹了口气,道:“找过。”
“找过你?”吻安来了兴致。
看聿峥平时跟个冰块似的,对什么都没波动,这点倒是脸皮厚,不过在她听来也没当做坏事,笑着问:“找你做什么?”
说到这个,北云晚表情落了落,“以前送了他一些东西,原封不动的还给我了。”
她皱了皱眉,这还真像聿峥做的事。
“顺便,又给我提供了点儿消息。”北云晚继续道。
吻安挑眉,这件事上,聿峥倒是挺帮忙。
“他到底帮宫池奕做些什么?”北云晚看了吻安。
“怎么这么问?”吻安微蹙眉。
晚晚沉默了会儿,“也没什么,只是好几次了,见他不是这儿受伤,就是那儿挂彩……就他这种人,不谈恋爱倒也正常。”
不然哪个女人受得了他整天神神秘秘的,没多少时间是安稳在一个地方的。
正好,管家又给她送汤来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只有她喝汤的时候,晚晚才道:“我的医师资格证荒废太久了,等回去了去弄执业证书,也可以在仓城陪你待产。”
吻安微蹙眉,“不找你爸妈了?”
晚晚淡笑:“我试了试,好难,不过,沐寒声看似愿意帮我,只要证明我跟他有关系,也就差不多了……唔,在第一岛还听了传闻。”
关于那个传闻,吻安听完就笑了,“这年代哪有什么神仙?”
晚晚挑眉,“我也这么说,那个所谓的神仙道在地图上也压根就找不到。”
…。
老爷子回来的时候,管家忽然上来叫了吻安。
吻安有些紧张:“外公怎么了?”
管家扶了她,“小姐别紧张,老先生没事,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她皱着眉要下楼,但是外公已经敲门进来了。
晚晚见到他也跟着喊了声:“外公。”
然后看了看吻安:“那我先回去了?可能比你早几天回仓城办执业证。”
吻安点了点头:“你慢点开车。”
卧室里安静下来。
外公好久不说话,吻安也不敢乱问。
好久,才听他苍老的声音带着疲惫,“小安,你信他的话么?”
吻安反应了会儿,才知道那个他,应该指的是古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