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
听到这声招呼后，林闲条件反射抽了抽鼻子。
“烟味。”
这是林闲分外熟系的白色的烟雾，正飘荡在洁白的病房里。
“全身失血40以上，你到底是什么结构啊，这样都还没死？”
林闲对面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全身缠满绷带，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的女子。
“肋骨七处骨折、肾脏严重受损、肝脏穿孔、肠道多处丢失、全身软组织挫伤、颅骨开裂……这个话，应该是我来问的吧？惩戒部部长，kali小姐。”
越是读着病床前的标牌，林闲就越是对这一串病理介绍感到触目惊心。
“嘁，小伤而已。”
全身缠满绷带的女子，用手艰难地夹住一根香烟，然后拨开嘴边的绷带，抽了一口。
“要来一支吗？受伤了，就是要抽烟才能更快恢复。”
“不用了，你的科学理念不适用于我。”
林闲身上的伤相比于对面的“卡莉”并不严重，他只有右手被异形皇后切断，而且因为“鸣凰”而大量失血而已。
“话说，部长大人，你的名字到底是geburah，还是殷红迷雾，还是kali啊？”
“人的每一个名字，代表着一段人生。这三个都是我，如果你要说脑叶公司的话，那我就是惩戒部部长geburah。”
“hod、yesod、malkuth、geburah……我懂了，原来脑叶公司，打的是这个主意。”
林闲回忆起脑叶公司的部门架构，和各个部长的代称，他终于找到了自己之前一直觉得熟悉，但又记不起来的东西了。
“卡巴拉生命树，犹太秘教的核心，希伯来古籍中通往神性界之路……”
“喂，我说你呜呜渣渣地咕嘟些什么呢？”
卡莉将香烟熄灭，她颇有不满地问。
“我们部门的新人都太孬了，一听到三级警报就缩到旮旯里不敢动弹。你面对调律者居然没有发抖，还挺有胆子的，要不要来我们惩戒部？我会给yesod打报告的。”
……
不得不说，脑叶公司的治疗手段真的高明，像是卡莉那种伤筋动骨，几乎可以判定“没救”的状态都能在一天之内恢复，而林闲和其他伤员也很快就离开了病室。
“真是魔鬼公司啊，刚重伤第二天就要继续上班。”
林闲在病房里和巴力、常守朱、阿比盖尔打了个招呼，巴力一直在自责，自己不仅什么忙都没帮上，居然又成了拖累。
“唉，我的巨熊变身虽然挺抗揍的，但是并不太灵活，在这种小通道里施展不开啊……”
而阿比盖尔这个英灵状态的小女孩，居然也能被脑叶公司治好，看来这里的治疗手段也不简单。
叶如墨那个小姑娘一直坐在病床前，她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套画具，开始用炭笔写写画画。
“这个小姑娘挺冷静的，她听我的话一直呆在通风口出口，直到安全了才出来。”
常守朱左半边身体几乎被异形的酸液给融成了一团，看起来惨不忍睹，属于重症病患。
“是啊。”
林闲用双手食指和拇指比了个框，他仔细观察着画架前的叶如墨，有些疑惑。
“这姑娘，是不是又长高了一点？”
很快，叶如墨的画就好了。她有些开心地把画递给了林闲。
白纸上，是林闲用鸣凰对战异形皇后的画面，林闲占据的比例很小，画面里大部分都是异形皇后那栩栩如生，张牙舞爪的身体，但是通过一道拉长的鸣凰羽带，一人一兽间连在了一起，充满着以小博大的冲击力。
“很有天赋啊，你学过画画吗？”
叶如墨的声音稳定了一些，她那只纯净的黑色眼眸盯着林闲的心脏。
“我是，画家。”
……
病愈之后，各个部门的员工便返回了休息区，准备明日的工作。
“这次的三级警报事件对公司的损失非常巨大，几乎所有高级干员都牺牲了。”
在和卡莉闲聊的时候，林闲大概知道了这次动乱的原因。
“也就是说，主管在脑叶公司进行的实验会动摇首脑的统治，而培训部的部长把这事捅到了首脑那里，然后自杀了？”
卡莉的脸色有些遗憾。
“hod，那个小姑娘实在是太善良了，善良到忘记了我们做的是什么样的事，当她意识同事们一个个离她而去，自己的双手已经沾满鲜血时，崩溃是迟早的事。”
见气氛不错，林闲赶紧打听了一下脑叶公司创立的目的。
卡莉又点了一支烟，吐出了一个烟圈：“告诉你也没啥，反正公司也不剩几个活人了。”
“脑叶公司的领导层，基本都是以代号来称呼的，比如我的geburah，还有你们部长yesod。而主管的代号是a，脑叶公司的创建者，代号是c。”
林闲注意到，卡莉提到“c”的时候，她这个战斗狂式的人物，竟然也露出了柔情。
“主管不是创建者？”林闲有些好奇。
“不是，我们所有人，都是c聚集起来的学徒、朋友、甚至亲人。可以说，如果没有c的人格魅力，可能公司根本不复存在。”
“c是一个理想化的人，她拥有极强的亲和力和煽动力，就连我这个在后巷的尸山血海里长大的收尾人，都被她的理想所折服了。”
“我，答应了c，保护这里的所有人，竭尽全力。”
说道这里，卡莉抬起了手，她看着缠满绷带的手臂，语气产生了波动。
“可是，这次我又未能保护同事，只能看着他们在爪牙，在调律者的手中死去。是我辜负了c的期待……”
林闲可不想听什么儿女情长，他是猎人，是前来破坏剧情，榨取剩余价值用来保护自己的自私者！
“所以，部长。c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卡莉从思考中醒过来，她看着林闲，问了一句：“你可以用什么来证明自己不是首脑的眼线？”
林闲哑然失笑：“先不说我帮你对付了那个首脑直属的调律者，再者我就算是眼线，该透露的那个自杀的培训部部长hod也透露完了，难道你知道的比她还多？”
卡莉歪了歪脑袋：“好像是这么回事哦？”
“其实，我只是一个守卫，关于实验的事情并不太懂，”卡莉沉思了片刻，“其他部长说的gito啊，脑啡肽啊一类的东西，原理我都不大懂。这样吧，你去问你们部门的yesod部长，就说是我介绍来的，他会告诉你的！”
说着，卡莉抽了一口烟。
“毕竟，是情报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