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过来。

    这个时候宗景灏身边需要人。

    虽然殡仪公司那边会做安排,但是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安排,能帮着办事的亲戚没有,这个时候他怎么能置身渡外。

    林辛言点头,他给苏湛和秦雅安排了一间房间休息,苏湛没睡,沈培川将桑榆回去之后又回来了。

    三个人出去,林辛言什么都没问,这个时候有他们两个在宗景灏身边,她也能放心一些。

    晚上她自己照顾孩子,让于妈和庄子衿休息,于妈说,“你一个人照顾不了,小的给我照顾,两个大的懂事了,好些。”

    庄子衿在楼下照顾程毓温,这次宗启封走对他打击很大。

    秦雅也在房间里,她睡不着,上来陪陪林辛言,顺便帮他们照顾孩子。

    到了下半夜大家都有了困意,陆陆续续的睡了。

    林辛言眯了一会儿老做梦就醒了,一天一夜没怎么吃东西,口干的厉害,她起来,给两个孩子还有秦雅身上盖好被子,在走到桌前倒水,喝完之后准备回去躺一下,发现外面依稀有光,她走到窗边往下看,发现楼下停着的车子,亮着前面的灯,里面好像有人,但是都没下来。

    沈培川坐在副驾驶,苏湛坐在驾驶位,宗景灏坐在后排靠窗户的位置,今天基本大致上的事情都定好了,骨灰盒,寿材等一切用品都是用的最好的。

    这些都是对活人的安慰而已,人都死了,用再好的东西人也回不来了。

    沈培川摸了根烟叼在嘴里,为了提神,他们三个就他一个人抽,如今桑榆怀孕了,他想着是要戒掉。

    宗景灏朝他伸手要了一根,沈培川犹疑的看他一眼,还是从烟盒里抖了一根出来递给他。

    还往后俯着身子给他点燃。

    宗景灏从不抽,不过此刻想要用点东西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是很适应这种气味有些呛,微微的蹙起眉。

    时间如梭,葬礼那天空中乌云密布,阴气沉沉。

    来参加葬礼的男人都穿着纯黑色西装,有陪伴丈夫一起来的女性,也穿着黑色裙子,或者小西服的黑色套装,妆容都很淡。

    这次人来的比较多,比程毓秀的葬礼,来的人多了一倍不止。

    花圈从礼堂摆到马路上,林辛言和宗景灏站在礼堂门口,两人皆是纯黑装束,右手臂戴着孝,与前来吊念的人鞠躬叩首。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李静和文倾一起来,入礼堂前,看林辛言的脸色不好,拉着她的手说,“你们也要注意身体。”

    林辛言说,“我会的。”

    她素着面,头发用了一个简单的发圈扎在脑后,左耳后戴着一朵白色的小花,她和宗景灏一起向他们鞠躬,李静微微叹息,跟着文倾走进去,礼堂很大,肃穆,庄严。

    他们走到礼堂正中央停下来,上香哀悼。

    香火点着,文倾望着放置在墓字前,扎着黑花的黑白照片,一时恍惚,红了眼睛,清楚的记得宗启封和妹妹结婚的样子,一身黑色的礼服站在结婚礼堂英挺高大,帅气又内敛,和妹妹站在一起,那样的般配,只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