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灵兆 >第764章 长生玉器
    我们收拾好东西顺着湖边往东走,一边走,一边听着女画家放的歌曲。

    唱完这首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之后,是一首小草。

    从不寂寞,从不烦恼,

    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听完这首小草之后,是一首我从来没听过的歌曲,听起来给我的感觉特别好,一下让我想起了虞卿。这是一首男女对唱: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

    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

    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

    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

    我一边走一边听这首歌,对于虎子他们来说,这只是一首好听的歌曲。对于我来说,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锤子,在敲击我的心脏。敲得我喘不上气来。

    虎子说:“老陈,我打赌这是对岸的歌儿,你信么”

    虎子一说对岸,我这心里顿时就像是有一锅热油在里面翻滚,那叫一个难受啊我必须承认,我对虞卿是真的爱情。这首歌直接把我给弄成瘪犊子了。

    这首歌男的唱完女的唱,女的唱完男的接着唱。就像是两个分别的人面对面在哭诉一样。我脑袋里都是我和虞卿面对面站着分别的场面。

    我这心里顿时就有一种不顾一切跑去找虞卿的冲动,我想不到一首歌会有这等魔力。

    这首歌实在是太好听了,所有人都特别喜欢。

    我们走到女画家不远处的时候,范离大声说:“你好刚才那首歌真的太好听了,这是什么歌儿呀”

    范离的普通话非常标准,但是对方只是看看范离,并没有回答范离。

    范离对林素素说:“可能是华侨。”

    接着,范离用英语又说了一遍。

    我不懂英语,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那女画家还是没有搭理范离。

    范离说:“八成是个聋哑人”

    这时候,女画家把手里的画笔放下了,她说:“这首歌是萍聚。也是我最喜欢的歌曲之一。”

    虎子大声说:“评剧我听过,这不是评剧,这是通俗歌曲嘛对了老陈,你爸爸不是特喜欢听评剧吗这评剧其实是我们滦县的地方小曲莲花落,先在我们当地农村流行起来的,后来传到了唐山市区,叫唐山落子。后来出名了,起了个名叫评剧。”

    我说:“这肯定不是评剧啊”

    女画家说:“我又没说这首歌是评剧,我是说这首歌的歌名叫萍聚。”

    虎子说:“名字叫评剧也不行啊,这根本就不是评剧啊”

    女画家说:“浮萍的萍,聚会的聚。萍聚,你们明白了吗我怎么还说不清了呢”

    虎子翻着白眼想这俩字,随后问我:“老陈,这俩字组合在一起,不像个词啊这对岸的人起名字怎么这么矫情呢”

    我呵呵笑着说:“他们就这样,没看那些言情小说里给人起的名字吗子轩,若尘,静怡,怡婷,诗函”

    虎子笑着说:“还非要是复姓,不是姓南宫,就是皇甫,要么就欧阳,东方,慕容啥的。对岸这么多复姓的人吗我有个同学是姓诸葛的,叫诸葛卫东。他的名字意思也简单,要成为保卫主席的小战士。”

    女画家笑着说:“要是女孩子叫什么呀”

    “诸葛卫红啊”虎子说。“不然呢难道叫南宫静怡吗矫情不矫情,还不如司徒翠花、皇甫铁柱好听呢。你说呢傻柱儿”

    柱子说:“没错,我叫刘铁柱,我妈给我起的名字,好叫,好记,也好听。你要是让我叫刘子轩,我还真的有点无所适从。”

    虎子一搂柱子肩膀说:“行啊傻柱儿,无所适从这词用得不错啊”

    柱子嘿嘿一笑说:“死马当活马医吧。”

    女画家这时候盯着虎子冷笑了起来,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说什么情况啊

    女画家随后歪着头看着虎子说:“请问您尊姓大名呀”

    虎子说:“我叫王虎你呢”

    “我叫南宫静怡。”

    女画家说完之后,歪着头死死地看着虎子,一动不动,眼神要是能杀人,虎子已经被分尸了。

    这话一出来,虎子懵了,脑袋上开始冒汗,他说:“不,不会吧”

    “我祖籍是河北南宫县人,现在全家在香港。家父南宫德,家兄南宫静芳。我叫南宫静怡。”

    虎子顿时有点懵了,他支支吾吾说:“咱老乡啊,我河北滦县的。咱不远吧。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叫这名,其实挺好听的。都怪我爸没文化,要不我也不叫王虎了,我叫王子轩其实也挺好的。子字辈都挺好的,你说呢老陈同志”

    我说:“虎子同志,撒谎可不好,你们家可是北平城资本家的家庭,家里买卖大着呢。你说你爸没文化,我怎么听说你爸在社会科学院工作啊”

    这时候,录放机里在唱着一首阿里山的姑娘。

    高山青,涧水蓝。

    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呀,

    阿里山的少年壮如山唉。

    虎子用手擦了一把汗说:“这歌儿不错,老陈,这叫啥来着”

    女画家急眼了,一伸手就把录放机给关了。然后开始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说:“出门没看黄历,遇上一群无聊的家伙。”

    收拾完之后,女画家背着画架,左手拎着录放机,右手拎着蓄电池朝着山寨走了出去。

    我远远地看着女画家说:“虎子,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虎子说:“谁看不上啊”

    我扭头看着虎子:“呃”

    虎子顿时反应过来了,说:“我说谁看上她了老陈同志,你不地道啊你你往沟里带我。你说我嘴也是欠,我提南宫静怡干嘛啊偏偏人家就叫这名儿,你说咱们行走江湖这么久,什么时候遇上过复姓的人偏偏今天就遇上了。”

    柱子说:“夜路走多了总会碰上鬼的。”

    虎子说:“傻柱儿,你这话用得不恰当,你觉得那香港婆子像是鬼吗”

    柱子说:“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呼出一口气说:“虎子,你说一个香港人跑这寨子里干嘛来了”

    虎子说:“采风呗,还能干嘛人家是画家,在这里画画,然后拿回香港去就换港币。”

    林素素说:“你怎么就三句话离不开钱呢人家这叫艺术。”

    虎子说:“艺术当饭吃吗白骨精,你别在这里和我装清高,我告诉你,三顿饭不吃,有一个算一个,都得现原形。”

    我其实是赞同虎子的话的,人离不开物质,那些个装清高的人令我不齿。偏偏有些文艺女青年就相信那一套,被迷得死去活来。傻不傻啊

    我说:“走吧,我觉得这山寨里有点意思。”

    我们一直就走在女画家身后,天黑之前到了寨子里,刚进山寨就发现了一条十里香酒巷,酒巷人来人往,大多不是本地人。此时,已经看不到女画家了。

    我一看就知道,我们找对地方了,这个山寨就是从里面曼邦大队搬出来的。而且现在这里似乎成了一个旅游观光的地点。

    我们穿过了酒巷之后就到了山寨的中心,此时,这是竟然是曼邦乡的乡政府所在地。看来这曼邦大队的规模变大,现在是一个乡。

    就在乡政府对面有一家玉器店,叫“长生玉器店”。

    虎子说:“老陈,这地方邪了嘿”

    街上人来人往,都是一边走一边四处观望的客人。

    林素素这时候用手一指说:“我们住那里。”

    我顺着林素素的手看过去,看到了一户院子,在院子墙上竖着几个用白洋瓦镀锌板竖起来的牌子,上面写着:吴静旅店。

    我们五个人到了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在门口站着呢,她看到我们五个就笑着说:“几位要住店吗我们有单间,有双人间,还有夫妻大床间,还有套间。另外里面还有温泉浴池,有餐厅,特别好,国营旅店可比不了我们这里的条件。”

    我说:“这买卖做得不小哇”

    中年妇女对着里面喊了句:“壮壮,快出来迎接客人。”

    从里面跳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壮小伙儿,他笑脸相迎,说:“哥哥姐姐们,跟我来吧,住在我们这里保证您不后悔。这旅店可是按照国际惯例设计的,都是欧美标准,外国人只要到我们曼邦古镇,都会住在我们这里。现在还住着两拨外国人呢,一拨苏联人,一拨美国人。不过这两拨人互相不顺眼,我怕他们打起来,一拨安排东院,一拨安排西院了。”

    我笑着说:“挺好,快点安排安排我们吧,这都快累死了。”

    “得,跟我去办手续,我肯定给你们安排最好的房间。”

    我们往里走的时候,就看到女画家从我们面前走了过去。她沿着一条小路走进了竹林里,然后消失在了竹林深处。

    虎子问:“壮壮,那边是什么地方”

    “穿过去就是餐厅,这是小路。等下我会把我们旅店的地图给大家的,包括餐厅,浴池和食杂店,服装店,游戏厅啥的,免得大家找不到地方。”

    虎子说:“可以啊,你们家这买卖干得是真不小啊”

    壮壮笑着说:“都是国家政策好不然啥也干不成。还是要感谢党,感谢国家的好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