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驾驶位的江森下来打开后座的车门,“靳小姐,请”
靳轻颜收起手机上了车,睨了一眼身旁冰冻万年的迷你棺材板儿,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不可能是碰巧遇见的吧”
纪樵目视前方,随口怼了一句,“我也是想吃烤地瓜了,你说巧不巧”
“对不起啊我怕你担心,于是就跟你撒了个谎。”靳轻颜当机立断,很识时务地道歉。
因了态度诚恳,效果还算不错。
纪樵依旧没有扭头看她,伸手揽住她的侧脸,让她把脑袋瓜靠在他的肩上。
“我看见姓阎的和姓黎的一起从西餐馆走出来,上了同一辆车,姓黎的好像受了伤,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你早就来了”靳轻颜吃惊地想要坐直身子,不过脸颊被人搂着,她的尝试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问你话呢,别转移话题”纪樵的语气略有不快。
靳轻颜“哦”了一声,“我是来给阎晋送袖扣的,谁知黎冬也在,并且还想把我扣在他身边。情急之下,我就把他的手给咬了。”
说真的,她是有点后怕的。
如果阎晋和黎冬沆瀣一气,今天她就是把牙齿硌断,也没办法脱身。
纪樵听了,向后仰头,睥睨她的弯弯睫毛,“擅自跟人见面,还动了嘴,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我没吃亏”靳轻颜扬声强调,“真的”
纪樵捏着她的下颌,令她的小脸儿微微上扬,然后用指肚抿拭她唇上没有擦净的血渍,寒声说道,“没吃亏也不行难道那厮的血不臭吗”
靳轻颜皱鼻,“臭,很臭。”
说话的时候沾湿了男人的指尖,再加上她的回答立场坚定,于是,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胜子,去西城。”纪樵淡然吩咐司机。
靳轻颜略有不解,“嗯去西城干嘛”
她听蔷总说过,西城那边是平民聚集地,魔头这样的人物是从来不会踏足那片土地的。
纪樵松开她的下颌,转而在她脑门儿上不轻不重弹了一下,“不是馋烤地瓜了吗听说那边的街头小吃是最地道的。”
靳轻颜忽然有点内疚,于是嗫嚅道,“内个,不过是个谎言罢了”
纪樵打断她,“即便是撒谎,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能够想到烤地瓜,可见是真的念着它。想到就该吃到,因为口腹之欲往往过时不候,没准儿下回就算见到它你也不想吃了。”
靳轻颜举起手来,摸索到他的杨梅头,在上面胡噜了几下,最后轻轻拍着脑顶浓密的头发茬儿,咕哝了一句,“讲真,我被感动了。”
靳轻颜听了,装傻不回应,又耙了耙他的头发,这才把手放下来。
车内安静许多,可是前面开车的胜子和坐在副驾驶位的江森早就已经惊得嘴巴能吞拳头了。
他们并非诧异二爷也会柔情蜜语,而是惊讶准小夫人居然可以随便摸二爷的头
但凡与二爷关系稍微近点的人都知道他禁忌颇多,首当其冲的就是不许任何人碰他的脑袋,也因此,他的头发都是自己盲理,根本不准托尼老师在他头上摸来摸去。
江森以前听他家二爷说过,“男人头,女人脚,只能看,不能摸”,因为男人的头部是权力的象征,而女人的双脚则牵扯到某个隐秘的方面。
但是眼下,准小夫人不止摸了二爷的头,甚至还有把玩嫌疑,而二爷不仅不反抗,甚至还有迎合之意,这这这,这简直就是逆天的宠爱好吗
江森终于缓过劲儿来,担心胜子因为情绪波动而影响到安全驾驶,于是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调整心神,专心一点。
两个小时后,maybach停在西城某个街口的招牌烤地瓜摊位前。
靳轻颜下了车,想要亲手挑选合心意的地瓜,谁知紧随而至的纪樵却寒声对烤地瓜的大爷说道,“地瓜我全包了,一共多少”
“钱”字没有说出口,靳轻颜就翘脚捂住了纪樵的嘴巴。
“大爷,别听他的,我要十块烤地瓜,最好挑大一点的。”
她在路上就已经算好了人数,包括保镖和司机在内,一共十人。
买多了吃不了会浪费,并且连累别人买不到,总归是不太好。
纪樵没有挣脱嘴上的小手,而是用两片弓唇包住牙齿,作势“咬了咬”纤瘦的指头。
这个腻歪的动作被一个正在警戒瞭望的保镖给瞧见了,登时惊得眼珠子差点冒出来。
大爷按要求将地瓜分装好,靳轻颜付了钱,让江森把地瓜送给大家吃,她则拎着剩下的两块跟纪樵一起上了车。
很快,街边出现这么一幕,距离maybach车头车尾各十米远的地方分别停了一辆城市越野,每辆车旁都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大块头西装男,每个西装男都在肯一块热乎乎的烤地瓜,不过他们的眼睛却时刻警惕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吃个烤地瓜居然要这么大的排场,于是,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忍不住好奇,那豪车里面坐的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