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敢乱动,是怕电梯会突然下坠。
可是救援人员迟迟不来,他不能束手待毙。
纪樵把手机叼在嘴里,然后双手用力抠着门缝,任凭指尖传来钻心的剧痛,也不肯有丝毫的懈怠。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电梯门终于嵌开了一道缝隙,但因为走廊里的灯早就关了,所以并没有光亮照进来。
纪樵双手扳住电梯门,用嘴巴将手机送进缝隙之间挤住,然后脱掉外套,不停地将涌进来的新鲜空气朝靳轻颜的方向扇去。
俄而,他听见她的轻咳声,不禁跟着舒了口气。
就在纪樵准备继续破门的时候,走廊里的灯忽然亮了,跟着便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轻轻,轻轻”
“靳小姐,你在哪里”
“靳小姐”
“这边,电梯里。”纪樵用尽全力回应。
转眼间,一群人奔过来破门。
电梯门完全打开之后,阿拓一个箭步冲进电梯,将奄奄一息的靳轻颜抱了出来。
阎晋站在走廊里,脸上的表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纪樵晃晃悠悠踱出电梯,开口道,“她是缺氧导致的窒息,赶紧送医院吸点氧气,再检查一下脑部,看看有没有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话没说完,阎晋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纪樵本就体力不支,挨了这一下子,直接倒地不起。
“阿拓,马上送小姐去医院。”阎晋寒声命令的同时直奔另一部电梯。
纪樵躺在地上,眼看电梯门关阖之后向下运行,这才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未几,江森带人从楼梯间出来,一眼望见他家二爷的惨状,立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疯跑而至。
稍一打量,就会发现纪樵的嘴角在往外渗血,十个指甲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最严重的已经从指头上剥离。
江森急忙将他扶起来,连声追问,“二爷,您这是怎么了被人袭击了吗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纪樵没有理他,站稳之后若有所思地盯着空荡荡的故障电梯,良久,居然扯唇笑了。
“二爷,您是不是伤到头了走,咱们去医院做核磁,好好查一下脑袋里有没有淤血什么的”
“淤你大爷”纪樵抬腿就是一脚。
江森被踹了之后反倒冷静了不少。
“二爷,就算不做核磁,您也得去医院处理一下手伤啊”
纪樵又在故障电梯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下楼。
两个多小时以后,被拔掉三枚指甲的纪魔头回到纪家大宅。
裴谨棠跟军定东在客厅喝酒,看见纪樵的十根指头都缠满了渗血的纱布,再经过江森一顿神乎其神的血腥描述,真是惊得酒醒了一半。
“哥,十指连心啊,你不疼吗怎么还能面带笑容呢”圣妖大大感到费解。
军老大撇唇摇头,“能不疼吗你哥这是疼傻了”
纪樵的舌尖在腮内画了几个圈圈,点点头,“疼,但很值得。”
裴谨棠和军定东几乎同时看向江森,用目光询问他家二爷到底经历了什么奇特的遭遇。
江森耸肩摊手,表示爱莫能助,因为他也不了解具体情况。
从去医院到回大宅,任他像碎嘴子唐僧似的不停追问,他家二爷就一个反应:笑而不答。
军定东深知求人不如求己,于是挑眉说道,“纪二爷,瞧你一副吃了蜜蜂屎的高兴样子,是不是把哪家的姑娘给拿下了”
男人嘛,开心的理由很简单,要么是成就了事业,要么是征服了女人。
对于现在的纪樵来说,后者更能令他快乐。
裴谨棠在一旁跟着嚷嚷,“我说什么来着忘掉一个女人的最好办法就是去认识另外一个女人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大丈夫何患无女”
纪樵揸开右手笨拙地握住酒瓶,将他们的空酒杯一一斟满。
“单身狗不配打听有爱人士的私生活,二位还是专心喝酒吧”
语毕,转身往门口走去。
“阿樵,你伤害到我了”军定东扯着嗓子高喊。
裴谨棠随声附和,“靠扎铁了,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