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稀泥王”裴谨棠故作热情地搭话。
靳轻颜只冲他点头微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纪樵站在阎晋身旁,扭头睨了一眼,问道,“听闻阎总也做进出口贸易,正好纪氏想从国外进口一批特种钢材,不知阎总有没有兴趣跟纪某合作”
阎晋冷冰冰地回了两个字,“没有。”
纪樵又睨了一眼,“价钱好说。”
“我赚钱向来看心情,与利润无关。”阎晋抬手把妹妹鬓旁的乱发抿到耳后,随后放柔嗓音,“轻轻,晚上想吃什么我们打电话给老胡,让他提前作准备。”
靳轻颜忖了忖,“我想吃脆皮萝卜。”
阎晋挑眉,“脆皮萝卜你确定”
靳轻颜点头,“确定。”
阎晋马上掏出手机打给厨子,言谈举止跟宠女儿没什么两样。
电话还没打完,电梯停在了负一层,阎晋牵着靳轻颜走了出去。
裴谨棠全程不眨眼地看着,觉得自己的尴尬癌都要犯了。
当然,是替他哥尴尬。
因为他哥本人丝毫不觉得尴尬,所以尴尬的就只能是他这个做弟弟的。
四人前后脚走到车边,靳轻颜忽然发现,纪樵和裴谨棠的车子竟然停在了他们左右。
要知道,“双子星”这两栋楼的停车位都是实名的,可见他们做了功课,连这个细节都没有放过。
早就候在车旁的阿拓为阎晋和靳轻颜打开车门,待他们上车后,自己也一溜小跑坐进驾驶位,迅速开走了车子。
裴谨棠叉腰看着二表哥,“哥,人家根本不甩你好吗何苦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冷屁.股”
纪樵横了大表弟一眼,“你懂个毛”
“是,我也就懂个毛”裴谨棠晃晃悠悠走向自己的maserati。
“你打算去哪”纪樵在后面问道。
裴谨棠没有回头更没有停步,举手挥了挥,“回家,跟军老大喝酒。”
纪樵轻啧一声,“是军老大把你掰直了,还是你把他掰弯了”
“我想掰弯他,他想掰直我,奈何我俩实力不相上下,谁也掰不动谁,就只能惺惺相惜,做一对酒友。”裴谨棠打开车门望过来,“反正你今天也遇挫了,不如就跟我一起回家喝酒吧军老大空运过来一批陈酿,说好了今晚试味道。”
纪樵撇嘴摇头,“不喝。据权威人士透露,总喝酒会影响生育能力。作为男人,播种是基本功,我不想悔恨终身。不过你俩没事,一个是无用武之地,一个是被用武之地,生育能力那种东西对你们来说不是必备技能。”
“你以为军老大像你这么狭隘呐他有一句名言,男人和女人之间最高级的沟通方式就是神交听见了吗神交”说完,纪樵上了自己的maybach,如离弦之箭般驶了出去。
拐弯之前,他从后视镜里看见大表弟冲他的车尾竖起了中指,不禁勾唇浅笑。
在街上跑了几分钟,纪樵把车子停在路边,给特助打去电话。
“明天上午你着手联系一下阎氏集团有关人员,看看能不能委托阎氏代为进口那笔特种钢材,,嗯,价钱可以主动往上提三个点,如果对方还要加价,你的最大权限是可以提高六个点。”
电话那头的特助声调都变了,“六、六个点总裁,三个点都已经够高的了,这要是再加六个点,咱们就得赔死。”
纪樵语气淡然,“如果加到六个点他们还是不满意,你就来向我汇报,我亲自跟他们谈。”
收了线,纪樵趴在方向盘上按揉太阳穴。
可是这个动作只能缓解生理性头疼,却无法减轻心理上的头疼感觉。
上午亲耳听到“阎晋就是靳从礼”这个真相时,他觉得自己的精神世界瞬间发生了一次大爆炸。
真的,这不是危言耸听,他当场就被炸得头昏脑胀。
随即挨了阎晋一拳,这才稍微清醒一点。
回到办公室,他把阎晋做过的所有事情仔仔细细捋了一遍,最后,不由得抬手捂住了仍有些发疼的脸颊。
人家还真就没对小骗子表现出任何的男女之情,全程都是父兄般的呵护,并且,人家最初还暗戳戳地建议过他该如何正确对待人家的妹妹。
回头再看看他自己,打从一开始就在树立假想敌,并且代入感强大无比。
靠,草率了
冷静又冷静之后,纪樵就纳了个闷儿了,怎么这对兄妹都那么不走寻常路呢
现在情敌倒是没了,可他和小骗子之间却横了一座铁铸的大山,甭管是用搬的还是用挖的,都无从下手。
思来想去,他认为只有用足够的诚意和热情去融化铁山,才有可能勾到山那头的小美仙。
然后,想到自己曾对大舅哥说过的一筐筐混账话,纪樵闭上了双眼,顿觉暗无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