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东宫瘦马 >第111章 哄好了
    “姜承徽是永昌侯府的?”

    等人出了门,玉笙立马就问,刚姜承徽那眼神,她看了都觉得难堪,更别说当事人沈太医自个了。

    “姜承徽是永昌侯府的庶女。”

    永昌侯深受陛下的信任,在朝中威望也盛,只除了一点,永昌侯只一个嫡长子,其余嫡出庶出十几个都是女儿。

    对着唯一一名长子,永昌侯自然是自小就当命一样疼惜,从小就请封为世子。

    只可惜,听闻他身子不好,极少外出。

    “上次也是这位永昌侯府的奴才去抢人的?”素嬷嬷在一侧点了点头,主子虽是承徽,但沈太医可是外男。

    “主子您万万不能插手此事。”若是泄露出去一丁点半点,主子在这东宫只怕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素嬷嬷眼神带警告,玉笙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话虽如此,她却深吸一口气,沈清云帮了她不少,再加上又是这样一个光明磊落,清隽儒雅之人。明知这样的好人在受苦,她却只能无能为力。

    玉笙垂下眼帘,深吸了一口气。

    “日后姜承徽再过来,就说我不在。”两人都是承徽之位,再加上姜承徽又是新来的,为了这点玉笙之前对她也还算是好脸色。

    只如今,刚刚她那些眼神,那些话。

    “合欢殿中日后不欢迎她进来。”玉笙坐下来,扭头又往三七那儿看了眼。三七一直心中惦记着沈太医,姜承徽那样说他,三七心中定然难受。

    “让御膳房做些枣泥酥饼、白玉方糕、椰香糯米糍来。”

    这几样都是近来三七爱吃的,听见主子这么说三七也扭头对她笑了笑,可低下头的时候面上却带出几分忧愁。

    玉笙看着她那模样,也不知如何再劝。

    转身的时候却见刚才她给沈太医的那盒去疤膏还放在桌面上,刚刚应该是太过于匆忙,他忘了带走。

    “我……我去送……”

    三七看见后双眼一亮,捧着药膏就往外跑。冬青在背后追都没追住。

    “算了。”

    玉笙在背后叹了口气:“让她去吧。”

    三七一路追到崇德门,眼看着再继续往前就要出东宫了,她这才停了下来,沈太医生的高,脚步又快,指不定已经到了太医院了。

    回去的时候路过千秋亭,那儿有一棵葡萄藤,假山围绕着十分的隐蔽。

    从这里穿过去,绕小道的话比较快。三七想到沈太医心不在焉,朝前走了几步,却是听见了葡萄藤后传来的声响。

    “沈太医还真是厉害,这么快就用你这张脸巴结上了玉承徽。”

    谁不知道玉承徽在东宫最是受宠?沈太医也当真是够厉害,直接就巴结上了玉承徽。

    三七听到这里,吓得一哆嗦,赶紧蹲了下来。

    沈太医的嗓音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清润得如同山间的泉水:“属下只是去负责给孟小姐治病,姜承徽多心了。”他生的好看,眉眼哪怕是淡淡的也是清隽秀气。

    姜承徽盯着这张脸,发出一声嗤笑:“你诓骗得了旁人,却是诓骗不了我。”

    她眼神盯着沈清云的脸,分明是一张让人难以挪开眼睛的脸,但她的眼神却像是看见蝇虫,满是恶心。

    “你从我兄长房间出来的时候,我可是看见了。”

    沈青云那张脸瞬间没有了血色,下垂着的拳头也一寸一寸捏紧。姜承徽轻笑了一声,那眼神犹如能穿过面前人的衣裳,看透里面。

    “这外衣之下,身上应当全都是痕迹吧?”

    永昌侯的世子因为体弱,常年不得出府,手段残忍,向来阴毒。他的屋子,姜承徽都不敢靠近,若不是偶然闯入,只怕没有人会知道。

    太医院的这位沈太医时常来永昌侯府治病,竟然是治到了世子爷的床榻上。

    想到那窗户前,勾住她兄长腰腹间的腿,再看面前的人姜承徽便觉得几欲做呕:“你当时衣裳不整,叫的很是淫,荡。”

    假山后,三七捂着唇无声哽咽了一声。

    细微的石头划出声响,三七缩着身子微微颤抖。这声声响,假山后的人也听见了,姜承徽扭头左右张望了几眼,不敢再继续说了。

    “你给我记住,日后离我们永昌侯远一点。”

    姜承徽匆匆留下这句,立马就带着宫女走了。

    等所有人都走后,三七才缩着身子从葡萄藤中走出来,她浑身颤抖,吓得面色发白。跌跌撞撞的,狼狈的跑回了合欢殿。

    “三七姐姐,您这是怎么了?”

    院子里几个二等宫女看着三七白着脸跑回房,‘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

    “主子。”冬青捧着茶盏上前放下,小声道:“三七回来后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看样子很是伤心。”

    玉笙眉心皱了皱,往窗外瞧了一眼,天色已经很晚了,殿下待会儿就要过来,她也不好多问。

    “你注意点,好生安慰她,今晚就不要让她出来当值了。”

    冬青点了点头。

    玉笙撑着脑袋,单手搭在桌面上,又吩咐:“让小元子偷偷给御膳房的奴才透个底,就说殿下爱吃酒酿汤圆。”

    “是。”冬青立马退了下去。

    殿下翻牌子,这侍寝的规矩便不一样了。

    敬事房的奴才会派嬷嬷来,先伺候洗漱沐浴,随后等着太子殿下过来。可一直等到了酉时,太子才到。

    他来时天色已经晚了,合欢殿中的廊檐下留着两盏秀灯。太子大步往里走,穿过抄手游廊,底下的荷花池中花都谢了。

    灯火下,一池的红锦鲤游荡着,乌云,踏雪两只鸳鸯蜷缩在一起,听见声响往他那儿瞧了瞧,又缩着翅膀继续睡了。

    守门的两个小太监跪在地上,太子披着斗篷快步往前,玉色金丝软烟的下摆携起一阵轻风,窗前的那株秋海棠不知何时开了花。

    屋子里有些安静,太子走进内殿才瞧见人,玉笙缩着身子躺在美人榻上,睡得正香。几日不见,她像是消瘦了一些。

    朝前走的脚步放慢,太子轻轻走上前,站在美人榻前瞧了一会儿,才伸出手在她脸颊上碰了碰。

    “脸都小了。”

    睡梦中的人睁开眼睛,玉笙抬起头来。巴掌大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喜,随即立马垂下眼睛。

    她从软塌上起身,朝后退了两步,弯下膝盖恭恭敬敬的给他行了个礼:“妾身叩见殿下。”太子伸出去的手垂下来,指腹之间相互摩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