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才刚打开，一件衣服就飞了出来,落在他的脚下。朝前冲的脚步硬生生地刹住,王全那略显庞大的身躯僵硬在了原地。
他看着地上那件?监服,肉眼可见的不敢动弹。
“动……”屏风后,传来一阵声响。
书房不大，但也不小，里面的隔门是开着的,只有一道屏风给遮挡住了。悉悉索索的,里面传来不小的动静。
“让你动，你扭什么。”
“你动来动去，让我怎么用力。”
?子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进来，王全脸一热,再低头看到地上衣服,只觉得心都颤了。
殿下……和这个小?监……
联想到什么,王全眼睛一黑,扶着门栏几乎站不稳。
殿……殿下何……何时换了喜好？
他也曾听?过京都有人喜爱男风，可没想到过殿下啊这，殿下和个小?监……王全面前一黑，承受不住，差点儿膝盖一软跪了下来。
屏风后
?子躺在?师椅上一脸的?语，他一手捏着眉心，一手还拿着那本戏折子。
玉笙儿哪里还有这些东西？自从被?子之后,他全给没收了。?子倒是十分的喜欢，寝宫放了一些，书房这儿也有本。
见她穿着男装特意选了本女扮男装去上学堂的。
正准备照着演。
才刚开头……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埋在他胸前的人：“你光趴在这儿，你也动一动。”屋外，王全已经羞得几乎是?地自容了。
红着脸，正准备往外溜，玉笙却是气的抬起头：“我动也不，不动也不，干脆你来。”她?监服被褪下，露出里面雪滚细纱的寝衣。
刚刚帽子掉了，头散开着。低头的时候头与他的缠绕在一起，搅进了扣子里，此时猛然一抬头，人疼的就是一抽。
不仅她被扯得疼，?子也一样。
深吸了一口气，捏着眉心的手越的重了。?子遗憾地将手中的戏折子放下，知道今天是彻底没戏了。
?奈的朝着门外喊了一声：“王全。”
王全踮着脚尖，都快要走到门口了，又硬生生的被叫了回去。
颇哆嗦着走上前，闭着眼睛也不敢看，直接就跪在了地上：“殿……殿下，奴才去让人备水……”
听?小倌与女人不一样，怎么着也得清洗干净。
王全想得飞到了天际，总之是眼睛看?地上，头也不敢抬，畏畏缩缩，颤颤巍巍的，脸上的肉都在颤。
“备什么水？”?子眉心一皱，没听明白。
低下头，玉笙缩在他怀中，人的头都纠缠到了纽扣中。解是解不开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玉笙趴在他的胸口上，扯得头皮疼得不，却也不敢乱动。
整个人像霜打的花儿似的，都蔫儿了。
“了，拿把剪刀过来。”?子抬起手，在她头上摸了摸，?声安抚着。
“剪……剪刀？”王全眼皮子一跳，颤巍巍地起身，可他眼睛始终不敢睁开，才步就撞到了桌子上，上面的茶盏差点儿掉下来。
王全吓了一跳，赶紧给跪下。
背后，?子拧着眉，眼中满是不悦：“你怎么回事？闭着眼睛走路不成？”王全浑身颤，压根儿不敢抬起头。
?子瞧见他靠近，立马伸出手将玉笙给挡住了，雪滚细沙上的寝衣上绣着莲花，露出了一段细腻的颈脖来。
月白色的华服一挡，王全视线被遮盖住，只瞧的见一张脸。
“殿……殿下……”双手送上剪刀的时候，王全大着胆子往前看了一眼，瞧见是玉笙之后这才猛然松了一口气。
赤金的剪刀十分的小巧，?子接过来在掌心中握住：“往后退一些。”人的头缠绕在一起，玉笙听话的点了点头，身子往旁边退。
她一头乌鬓如云、轻丝如瀑，蒲散在他身前。
雪白的一张笑脸掩盖在这一头的秀中，衬得这张脸越地白皙。
?子拿着剪刀的手就是一顿。
“怎么了？”
许久没见他动手，玉笙抬起头?声的催促了一声，她仰起下巴，凌乱的头恰好从他掌心中滑过，那根修长如竹的手指情不自禁的去捉。
“?事。”
丝掠过他的掌心，?子低头笑了笑，原本去剪头的手，却挪到了纽扣上。
衣扣解开，丝也断了，王全拿了托盘将人的头放在上面。束头缠在了一起，彻底打成了个结。
“都怪你。”
?子衣裳剪开了，去了内殿换衣裳，出了内殿便听见她趴在桌子抱怨。她?来是爱美的，平日里头丝掉了都舍不得，何况这手指头粗细的一束。
那托盘上的剪下来的头可不少。
?子走上前，瞥了她一眼，抬手将人抱在了怀中，深秋的天都要十一月了，还有些冷。
她外面的那层衣裳褪了只余下一件寝衣来，?子将人抱在膝上，抬手摸了一把她的头。
她穿着男装，头彻底披在了背后。丝又细又软，像绸缎一样。
“你还好意怪孤。”安抚了一儿，他让王全去点个炭盆来，玉笙披了件他的斗篷双手双脚都暖了过来。
“若不是你不让脱，头怎么缠在一起？
玉笙被他抱在膝上，眉眼耸着，半点都不高兴。
手脚也不让他动，一瞧就是在脾气。?子瞧见她这副模样，一脸的?奈：“不乐意让孤碰你？”他想了想，抬手去掐她的后颈脖。
掌心握住，掐了掐。
见没反应，又稍稍使了些劲儿。
“殿下干嘛？”
玉笙仰起头，眼中都是狐疑，今日开始，殿下掐着她的后颈脖不知掐了多少回。她开脸，躲开他的手。
也不是很管用。
?子?奈地放下手，摇了摇头，当真是自己魔怔了。小女儿家家的耍起脾气来，真的好难哄。
“没什么。”他轻笑，抬手去拍了拍她的臀：“孤去看折子。”再逗下去惹生气了，他还是赶紧走的好。
玉笙看着人离开，从书房中退了出来。
只走的时候，故意拿走了托盘中的那束头。
***
深秋的天有些凉，出了书房的门天色已经黑了。
四面张灯结彩的却是挂了不少红绸，这日就是?子的生辰，府中上上下下一片热闹。
晚秋的天夜晚带着一丝薄雾，等玉笙回了合欢殿才听?：“姜承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