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亡国后我嫁给了泥腿子 >第113章沈珠曦下定决心,进入……
    王姑娘最终没有提出别的要求。

    也不知道是被李鹜狮子大开口的一千两银子吓退,还是被他厚颜无耻的脸皮吓退,王姑娘之后一直沉默。

    一个时辰后,李鹜在途经的一座镇上买了一辆马车,用于专门安置王姑娘主仆二人。

    车门刚一关闭,上一刻还我见犹怜的王诗咏就变了脸‘色’。

    丫鬟张口:“小——”

    一巴掌狠狠甩上丫鬟白皙的脸庞。

    王诗咏强压愤怒,看着条件反‘射’跪下去的婢女春果,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你还有脸见我?”

    “小姐……”春果一脸凄楚。

    “我不会忘记你扔下我逃跑的背影——”王诗咏咬牙切齿道,“如果你以为我会因为你带人回来救我就原谅你,那就大错特错了——”

    “小姐,春果不是逃跑,是为了找人回来救你啊……”春果哭道。

    “你闭嘴!”王诗咏高举起手,春果本能地闭上眼,一脸害怕。

    王诗咏的巴掌却久久没有落下。

    她盯着春果渐渐红肿起来的半边脸颊,似乎想起什么,五指不甘心地攥拢,慢慢放了下去。

    “……找个冷的东西,把你的脸敷一敷。我不希望下车时你的脸上还有痕迹。”王诗咏压低声音,威吓道,“听懂没有?!”

    春果含着眼泪,忙点了点头。

    “王姑娘——”车门外响起李鹊的声音,“马车要启程了,你们坐好了吗?”

    王诗咏冷冷盯着跪在地上的春果,旋身坐到铺着坐垫的条凳上,出口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

    “我们坐好了,李三哥放心吧。”

    马车缓缓驶上官道,车厢里静默无声,春果跪在摇晃的马车里,默默流泪。

    过了许久,王诗咏忽然开口:“你告诉他们我的身份了吗?”

    “奴婢担心他们对小姐不轨,只说小姐是徐州城中富商之女,并未告知其他……”

    王诗咏靠上车壁,幽幽道:“春果,此事若传扬开了……”

    “不会的!”春果忙说,“他们不是说了,只要一千两银子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吗?”

    “……已经发生过的事,怎么可能让它没发生过?”王诗咏低声道,“我从十三岁起,上门求亲的媒人就没有断过。每次诗社春游之后,都有公子想与我结识。”

    “小姐家世出众,德容兼备,想与小姐结亲的人家得绕徐州一圈。小姐受人青睐,是理所当然的事啊!”

    “可你也看到了……”王诗咏声音愈发低沉,“他们连和我坐同一辆车都不愿意。”

    “小姐,这不是你的错!”春果连忙膝行一步,“是他们太过分了——用银子要挟我们不说,还把我们像害虫一样从那个马车里赶出来……要不是小姐落了难,像他们这种一身铜臭的商贾,临到死都不会有和小姐同车的机会!”

    “春果……我是不是脏了?”王诗咏更咽了。

    春果断然否定道:“不会的,小姐你别这么说!”

    “可是……纸包不住火,我们的车队都没了,只要一回徐州,他们就会知道我们遇上了什么……”

    “不会的,不会的……”春果努力劝慰着,“只要他们信守承诺——”

    “春果——”王诗咏打断她的话,“你以前说过,为了我什么都肯做——这是真的吗?”

    “当然!”春果先是讶然,再是肯定道,“春果为了小姐,什么都愿意做!”

    “那你能帮我这一次吗?”王诗咏泪眼朦胧,握上了春果的手,“如果事情传出去,我就活不下去了……”

    “春果怎样才能帮上小姐的忙?”

    “我们遇上流匪的事是瞒不住的,我们能藏起来的只有一件事……”

    “是什么?”春果急忙追问。

    “是谁被流匪拖走,又是谁逃走叫来帮手。”

    春果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王诗咏。

    “春果,只有你能救我了……”王诗咏的眼泪落了下来,“我‘性’子急,对你有不耐烦的时候,可你知道,在我心里,我们情同姐妹,有什么好吃的漂亮的,我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你……”

    春果的眼泪也涌了出来:“小姐,春果知道……”

    “我不想‘逼’你,你自己决定吧。”王诗咏垂眸,眨下一滴泪珠,“反正我已经心如死灰,大不了一死了之……”

    “小姐,你千万别想不开!”春果急得脸都红了,她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春果愿意帮你!本来我就是签了卖身契的奴婢,这辈子都注定要服侍小姐,名声如何,与我也没多大关系。如果能帮到小姐,春果愿意做一切事情!”

    “春果……”王诗咏神‘色’动容,紧紧握住了春果的手。

    “春果当然会无条件帮着小姐,但是那些知道真相的人……”春果面‘露’担忧。

    “你放心吧,我自会和他们交涉。”王诗咏用衣袖轻轻擦去脸上泪珠,放下双手时,状若无意地将春果放在自己腿上的右手挥了下去。

    踢踢踏踏,马蹄声在窗外连续不断。

    车厢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三日后,马车离徐州越来越近,一日晌午,马车停下补给,王诗咏走到正在和李鹊交谈的李鹜身边,矮了矮身子,缓缓行了一礼。

    “李公子,不知你现在是否方便?”

    “有什么事?”李鹜挑眉。

    李鹊看了王诗咏一眼,说:“我去检查一下马车的状态。”

    李鹜点头后,李鹊转身走开。

    “李公子,我们还有多久到徐州的地界?”王诗咏问。

    “抓紧一点,傍晚就能赶到。”

    王诗咏顿了顿,说:“诗咏有个不情之请……”

    李鹜皱起眉头,看在那一千两封口费的份上,耐着‘性’子道:“你说。”

    “这几天,春果一直在劝我。她知道我家风森严,若是被父亲知道此事,恐怕我只能以死自证清白。她劝我不要把遇到的事告诉别人,因为那些有心人不会相信我毫发无损,只会煽风点火四处张扬,届时,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李鹜的眉头越皱越紧。

    听她说话,就好像听一只蚊子在耳边嗡嗡,一会左边嗡嗡两声,一会右边嗡嗡两声,没个重点,没个目标,除了让人心烦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她说,让她来做那个被拖走的人,而我去做那个逃走求救的人。”王诗咏一脸哀伤,“我本不想答应她,可春果说……说我若不答应,她宁肯自尽也不会看着我受人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