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初丢掉的城池,被虫子拿来当根据地。
而沿途的城池早就十室九空,寻不到一丝人迹。
素鹤来到万隆城时,城里出奇的安静,空气飘荡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夹杂着一些莫名的腥臭。
越往内走,则气息越浓。
街道上空空荡荡,旌旗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刀枪剑戟更是竖七横八。然则,一没有打斗痕迹,二没有战火燃烧。
可怪的是,走了半天看不到一个人。
宛若,一座空城。
挑了就近一家店,饭菜尚有余温。
酒水略略掂量,也像刚打来不久。
放眼望去,诸如此类,比比皆是。
如果说一家是巧合,那接下来接二连三的现象又当如何解释?
难道,还是巧合?
陆续探了几家民房,情况也都差不多,临近正午,各家的灶台尽皆热乎,甚至柴火还在灶膛烧着。
什么都在,唯独少了人。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转身出屋,掠上房顶,径往城主府直奔。
然他紧赶慢赶,到底晚了一步。
偌大的城主府,如同大劫。
看的出,当时之惨烈。
然,皆徒劳。
瞥到门板隐隐约约的痕迹,细细辨认,方知是虫子二字。
寻着视线所至,意外的发展犄角旮旯好像有什么东西。
走过去一看,竟是枚留影石
遂催真元,待看罢,已是不胜唏嘘。
随即捏碎,消失不见。
另一边,虫子靠着对忘忧的控制,找到了三人所在。
但他不敢现身,怕惊动目标。
常帶子的死,亡的却是他的体。
过去与之换体修炼,原意互补,而这也对不知情者极具欺骗性。
如莫林、陆飞之流,皆是吃了此亏。
可万万没想到,会在长生门叫素鹤逼出马脚,更没想到常帶子会身死。
至于常帶子到底怎么死的,他已经懒得追究。
他需要充足的力量,将万隆城所有的士兵全部吸收,不够。
又把凤山等人,一并吞噬。
还是,不够。
那时,他就知道不能久留,留则生变。
于是,几乎与素鹤前后脚错开。
几人来到大山深处,找了避风所在歇息。
入目荒凉,触之极寒。
一座座山峰耸立,高插入云。
除去飞雪皑皑,看不到丁点苍翠。
忘忧气息奄奄的依偎在林卯怀里,眼看着就是出气多进气少。
这急坏了某人,质问怎么回事。
青蚨冷眼,怎么回事你自个儿没感觉吗?
林卯愣住,之前那阵不适他不是没感觉,而是以为到了休门所在,所以难免受影响。
毕竟此地虽荒凉,但清正之气极盛。
使得群山莽莽,尽覆圣光。
自己本就不是什么名门清流,尽管不是邪人妖魔,但也绝不是劳什子的好人。
以为是受了这层影响,才有的不适。
他问的,是这层原因。
青蚨的话,却实实在在提醒他不是那么回事。
侧眸道:“有什么主意?”
其警告意味不言而喻,就差没明说。
别想着置身事外,说到底我二人是替你主子办事。咱们好赖一条船,你要再搞三搞四,我不介意把船凿沉。
咱们,要完一起完。
反正我林某人死后有美相伴,不亏。
青蚨气结,冷煞煞的目光愈发森寒,威胁我?
林卯笑了,一边替忘忧度元,一边不甚在意的道:“想要动手?”
敢动手,我现在就结果她。
让你近在眼前,无功而返。
你,意下如何?
“说。”
“救她,让她摆脱邪人的控制。
你救了她,她醒以后自然可以救我林某人”
“我若不答应?”
你还想翻天不成?
怎么?出去混了几天,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林卯抬眸,阴恻恻的转动眼珠勾起嘴角,道:“不如何,林某要是猜的不错,你们和浥轻尘达成了某种勾结,我说的对不对?”
“是又如何?”
想去找正道通风报信?还是去表忠心?你觉得以你林卯的人品,说出来的话有人信?
道:“记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蛆虫变不成蝴蝶。
俱无骨之物,然有质别。
你就是粪坑里的蛆,怎么变,也只会是让人恶心的苍蝇。”
“……”
林卯笑了,也一刹那恨意满胸。
这女人看自己不起,是真不掩饰。
从头到尾皆如此。他就不明白,就一个念头至于记恨到今天?
指着自己,无所谓的道:“呵呵呵,你说的对。
我林卯,就是粪坑里的蛆。
永远,活不成像样的人。
可是,那又如何,谁规定蛆虫不能有野心?
谁规定,蛆虫就必须待在粪坑里。
寄居在这些美丽高贵的胴体内,不可以吗?”
都当蛆虫了,为什么不能挑个自己满意的?
顿了顿,复指青蚨。
道:“青使大人,你是不是忘了你们勾结的目的?
你说要是坏了计划,魔子可还会待你不同?”
闻言,青蚨登时杀机毕现。
然林卯丝毫不在意,挑眉道:“杀吧,杀了我二人,我们先走一步。到了下面,再等阁下稍后追上。
贱命一条,我们怕谁啊?”
“无耻。”青蚨被气的背过身,却还是违心的开口:“她死不了,休息一会儿半会儿就没事。”
“那这怎么解释?”
解释?青蚨不禁冷哼起来,到:“她是由三邪所炼制,方才天象之中夹有异常,说明还有其他人殒命。
能与天象有关者屈指可数,不拘是谁,就那么几个。
换句话说,死的不是常帶子便是虫子。”
“为何不是红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