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仙子谱 >第十五回 无缝天衣
    米迁一旁讶道:“所谓天衣无缝,难道就是这个样子?”“天衣无缝?”谷司晨闻之,忽一惊道,“莫非此套衣衫是传说中的那件‘无缝天衣’?”罗坤、米迁二人闻之,皆呈惑然之色。

    谷司晨随即把这套奇异的衣衫又拿到火把光亮下仔细看了一回,两手又用力拉了拉,不由喜道:“如果谷某没有猜错的话,定是那件宝贝了。”罗坤讶道:“师父,这套衣衫真的是那无缝天衣不成?”谷司晨点头道:“不错,汉人刘颖的《博物志。神物篇》中便载记着这件无缝天衣,人若穿之,入水不沉,近火不燃,似如古时有过的那种不怕火燃的火浣布;并且刀枪不入,可挡百般利器,又可排汗泄热、保温御寒,尤有调节之功,一年四季皆可着之,又名‘四季裳’;险恶环境中,可护人性命于一时,因其无裁剪缝接之痕,故名无缝天衣,是为衣中之尊。”

    罗坤异道:“这套衣衫竟有如此神奇功能,可知是何人以何料又以何种巧工制作的?”谷司晨道:“《博物志》中也只是记载了无缝天衣的名称性能,说明汉时此件天衣便应世了,至于出自何料何工、何人何法等出处来源,《博物志。神物篇》中却是没有记录,想那刘颖也是不知的,估计是前世高人以异物奇法炼制而成,否则只能说成是天上的神仙遗于人间之物了。”

    米迁这时欢喜道:“勿要论它哪里来的,如何做就的,穿着它既有诸多好处,就与了罗大哥吧,日后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以之防身,最是大有用处的。”罗坤闻之,忙道:“我现在的武功防身足矣,还是贤弟留着用吧,自家也保安全些。”米迁笑道:“此衣浮力太强,穿了它反倒碍事,小弟是水里的本事,纵有千军万马来捉我,小弟但往湖中一投,便可万事大吉,谁又能奈何得了我?若是穿了此衣,浮而沉,岂不遭殃,不慎被坏人抢夺了去,那就可惜了。”谷司晨、罗坤听罢,不由笑了。

    米迁又道:“权当上天所赐,与了罗大哥这身无缝天衣来穿,罗大哥若是不受,只能复放回箱中,沉入水底,如此岂不拂了天公的一番美意?”罗坤见米迁执意相赠,知道推辞不得,不好违米迁的一番好意,便谢过,将这套无缝天衣收了,米迁欢喜不已。谷司晨暗中感慨道:“上天也真成全这两个孩子,让他们有如此际遇。”

    米迁这时提出了“照水珠”,复把铜箱锁了,又用绳子系了,随后手持了珠子跳进水池,抚了那铜箱沉入水中,罗坤在上面放绳送了。米迁持珠一入池内,水中立时变得大亮,可清楚地看见米迁在水中拉着铜箱潜游,令谷司晨、罗坤二人称奇不已。随见米迁拐进了一洞口,水中的光度便暗了下来,不多时,光线便消失了,米迁已是到了水窖深处。

    米迁持了“照水珠”一路游来,如在此黑暗的水穴中举着火炬一般,比在那阳光地面行走散步更为民惬意。待拖拉着铜箱进了水窖内,借着珠光看时,米迁不由大吃一惊,但见此处水窖约一般厅堂大小,除进来的洞道外,八面石壁,别无通他之处,水中堆满了无数的金银器玩、玉石珠宝,那珠光宝气与米迁手中“照水珠”发出的光亮一映,光色炫耀,立时间看得米迁眼花缭乱。

    米迁惊异之余,掩目适应了一会,随后把铜箱上的绳子解了,任其沉在一边,接着上游至水窖的顶端,寻了一侧凹处,把“照水珠”安置在了顶壁上,然后俯身下看诸般宝贝。那“照水珠”似水窖内的一盏明灯,令整座水窖藏物一览无遗,无数的赤足金锭、玉石珠宝,毫光透射,与那“照水珠”的光色相辉映,水窖内似乎又增亮了许多,身罩其中,令人心醉神迷。在一侧还堆放着十几尊大小不一的金铸佛像,及大量的各俱形状的古玩器皿。米迁自在诸般宝物上面游来游去观看个不够,寻思道:“朗月山庄庄大人多,且取了一些做日常用度,其余的再长从计议吧。”随后拣拾了一些珠宝于裤角内系了,复回游而上。

    谷司晨、罗坤二人在水池旁候了多时,才见水花一翻,米迁游出了水面,罗坤伸手接了。米迁一上来,有些气喘道:“不得了!不得了!水窖内的宝贝真是多得很,谷先生与罗大哥不要走了,大家一起在朗月山庄做个洞庭湖中最大的财主,也过个神仙的日子吧。”罗坤笑道:“还是你自家受用了吧,不过贤弟见了这宝藏,也太激动些,竟弄得如此气喘。”米迁摇摇头道:“罗大哥不知的,这水窖里的水与外面湖中的水不同,是汪死水,显得水气不足,以致小弟的呼吸有些不接。此处宝藏丰巨,虽令人激动些,但不至于让小弟兴奋得失了形态,乱了气息。”罗坤闻之一笑。谷司晨赞叹道:“米公子在水中换气呼吸、自由来去的本事,当今天下,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米迁、谷司晨、罗坤三人随后出了洞穴,见那陆管家正持了一条大棍在洞口忠心地守着,米迁一笑,自让他把洞门封闭了。米迁命人摆了宴席,与谷司晨、罗坤二人饮酒相谈,先自敬了药王师徒几杯,接着真诚挽留,共享富贵,谷司晨但笑着婉言谢绝了。罗坤便对米迁道:“贤弟的好意我与师父心领,总是我与师父在天下间走惯了,不愿久偏安一隅,并且我还要四处寻访一位故人,这般大富贵,贤弟自家受用了吧。”

    米迁自知挽留不得,心中愈生敬意,随后又敬了谷司晨一杯酒,道:“晚辈还有一事,想请教先生。”谷司晨笑道:“谷某受了米公子的九香石,正思图报,有事但说无妨。”米迁道:“葛云湘先生把若大个朗月山庄白白赠送于我,晚辈心中每有不安,本无以回报,今日幸得了水窖中的宝藏,想送一些于葛先生,报其赠庄之恩,不知此举可否妥当?”谷司晨闻之,不由沉思了片刻,随后道:“所谓财不可外露,况且这是水盗旧巢,更不宜把宝藏之事泄出,以防旁起祸端,生不测之变,至于葛云湘吗……”谷司晨犹豫了一下,接着便道:“米公子宅心仁厚,又与我师徒成倾心之交,有些话谷某不得不对公子点明,剖析利害的。”

    米迁道:“先生是当世的高人,看得自然远些,晚辈愿听教诲。”谷司晨点了点头,这才道:“谷某与葛云湘先生也算是旧交,此人心地虽然不坏,并且还有些正义感,但是城府极深,有些事情做将起来,我也是捉摸不透。公子是本地久居之人,不像我等闲云野鹤一般,我意公子日后与葛先生但以礼相待,勿结交过甚。水窖中的财物,米公子但行大善之事,济贫救苦于暗中,虽自家受用了些,也是一件福事,不会因财易祸的。”米迁听罢,深以为是,起身拜道:“先生教诲的是,晚辈日后定循先生的言教,谨慎行事便是。”谷司晨点头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