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是一柄利刃，狠狠地插进了凌倚的心。
陛下说这些，是想让他主动“退位让贤”吗？
犹记得，陛下曾说过：“这天下之大，还能有你到达不了的地方吗？”
有啊！
凌倚凄然地想。
大梁女帝的心。
那也许，是他穷极一生都难以到达的地方。
［滴！信任值下降两成，共计两成。］
其实，喜欢这种事，无所谓对错。
陛下只是不喜欢自己而已，这不是她的错。
凌倚，你总不能奢望万事皆顺你心意。
陛下认为，温言初是她年少时光遇见过的，最美好的人。
可她不知道，她也是自己此生遇到的，最美好的人。
能在这般年纪，与这人相遇，也算了然无憾。
至于其他的，大概也不必多说了。只是，凌倚还是想给自己留最后一分颜面。
他中途叫停了云洛，俩人一同走到了一处凉亭下，屏退了所有人。
“陛下！”
凌倚忽然在云洛面前跪下，脸上是云淡风轻后的淡然。
“事已至此，还请陛下赐君一道圣旨，废了后位，另扶……另扶新人……”
云洛被凌倚这一出整的摸不着头脑。
他是以为，自己要立温言初为后吗？
平时看着挺聪明一孩子，怎么到这时候却拎不清主次了？
抛开阮离个人喜好不说，单单是温言初这个身份，就算是想另立君后，也会遭到无数大臣的反对。
总而言之，温言初要想上位，可以说是难于登天。
更何况，自己还不想让温言初上位。
旁人的感情，与她何干？
云洛蹲下身将凌倚扶了起来：“为何这样说，阿倚，你当真希望，我娶别人吗？即便我真的立了温言初为后，你敢说，你就没有一丝芥蒂之心吗？”
“……君，不敢。”
凌倚神色几经变换，最后却只说出了这样的话。
云洛无声地叹了口气，眉尖深深蹙起。
凌倚越是这样，她便越是心疼。
“阿倚……”云洛拉着他的手，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你可以对我提要求的，你有这个权利与资格。”
话至耳中，直达心灵。
凌倚不免一震，他没有听错吧？陛下让自己，给她提要求？
自己一个即将被休弃的人，有何资格去要求堂堂女帝去做什么？
对于凌倚这样的反应，云洛甚感头疼。
看来，要想攻克凌倚，还需徐徐图之。
当然，云洛对此没有感到分毫的厌烦。每个人的性格与其生长环境都脱不了干系，阿倚如今这般小心翼翼，错不在他。
“我刚才夸赞温言初，你是不是以为，我下一句就是要休弃你了？”
凌倚不答，可眼里明显写着一句话：难道不是吗？
云洛无奈地笑了笑，伸出手触上凌倚的侧脸。
柔软的指尖，自额角一寸寸往下滑，像是在一层层击溃凌倚的心理防线。
“陛，陛下！”温言初猝不及防地拉住了她的手，就连呼吸都颤抖起来。
云洛却不管不顾，接着轻抚他的脸颊。
“阿倚，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可听好了。”
云洛停下动作，手却没有从他的脸上移开。
“我年少时倾心过温言初不错，可是，你还没听我说下去呢。”
凌倚：“……”
“曾经我以为，这辈子再遇不到一个让我动心的男子了。可是，你出现了……”
说到这里，云洛眼底笑意满盈。
“那日清月宫相见，可以说，惊为天人。我时常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还恰巧……是我明媒正娶的夫郎！”
随着谈话的深入，凌倚的瞳孔肉眼可见地放大。
陛下说，他好看？
她是在……夸自己吗？
可是，难道不是温言初更好看吗？
自己这般生硬无趣，又不会讨人喜欢，有什么可值得喜欢的？
云洛特地给凌倚溜了一段时间发挥想象力，等他联想的差不多了，她便又接着说。
“可能这般说太过轻薄，但我还是想明确地告诉你：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想把你带回龙床上，藏起来，不允许任何人窥视。”
带……带回什么？
咳咳咳！
凌倚被云洛的话呛到了，直接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云洛拍他的后背给他舒缓，看他差不多快接受的样子，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想和你……翻云覆雨，共赴巫山，乐然忘忧。”
砰！砰！砰！
心脏快要跳出体外，凌倚一张脸憋的通红，温度也高的惊人。
他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滴！信任值上升三成，共计五成。］
听到这提示音，云洛并不感到意外，全是兜兜转转又快回到原点了。
要知道这招对凌倚这么管用，早在温言初入宫前她就给全用上了，说不定能直接刷满信任值呢。
即便凌倚已经快羞红成了一只虾子，但云洛依旧没打算放过他。
“自从那日相见后，我就止不住对你的念想了。每一次，我都想把你带到没人的角落里，这样，接下来我想做的事，就方便很多了……”
至此，凌倚猛然一抖，整个人都快撑不下去了。
刺激到位了。
云洛勾唇一笑，大发慈悲地绕过了这一环。
“从前我以为，对温言初是欢喜的，已至爱而不得痛苦非常。直到遇见你，我才明白了喜欢的真实含义。”
“什，什么……”
到现在，凌倚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云洛轻捏他的耳垂，凑到他耳边轻声吐气。
“喜欢，就是无时无刻，想和你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想把你欺负的，只要软软地求着我，连话都说不完整……”
［滴！信任值上升一成，共计六成。］
凌倚一张脸爆红，脑子里就像是煮沸的开水，不停地往外冒着热气。
见此，云洛心情大好，连日来的抑郁心情都一扫而光。
直到……
凌倚问了这样的一句话……
“陛下，您不是……不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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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小剧场
云洛：阿倚，你给我听好了，我就是馋你身子，咋滴！
凌倚：……你不行。
云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