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嫣然却看不得陆立垣这般吃着:“睿儿,去给舅父盛一碗干净的饭来,不许捣蛋!”
陆立垣:“他这就跟你学的,跟你三五岁时候一个样,一肚子心思就爱捉弄人!捉弄完还在一旁‘嗑嗑嗑’地笑。”
三五岁的事很久远了,陆嫣然都没印象了,见陆立垣竟然还记着她儿时的事情,心里些许感动不言而喻。
风瑾夜带着浅语和儿子回了侧殿,晴夏一听小主子回来就已经把牛乳备好了,无缺被风瑾夜抱着很乖,浅语喂他喝牛乳,他也一口一口吃得欢快...
浅语见儿子吃得欢快心里也满足,虽然儿子不让她抱,但至少儿子回来了,天天都能见到,日久月深的儿子总会喜欢她的。
只是浅语此刻没有想过,往后的几年里,不管她如何努力,无缺都不与她亲近...
皇甫晨今日诊脉发现了无缺的异样,想到风瑾夜可能瞒着浅语,他只好等到入夜以后再来寻风瑾夜问清楚...
风无缺除了排斥浅语抱他,其他一切如常,睡在浅语身边也没有任何异样。
风瑾夜知道今日阿晨看出来异样,早就在屋顶上等他,一人一瓶清风醉,闻着酒香,随即允铭和陆立垣也来了...
“说说...”皇甫晨道。
“浅语生无缺那会出了意外,我给无缺下了蛊。”风瑾夜猜想无缺排斥陆立垣和浅语的原因与蛊有关。
“是护命蛊?我看无缺的身体十分强壮。”皇甫晨对蛊毒有一定的了解,即刻就猜到了。
“所以说,是这蛊排斥我同浅语,不是无缺排斥我们!”陆立垣又一次说中了。
允铭也点点头:“应该是蛊虫判定了陆少将军和浅语会带给无缺伤害,所以不让他们靠近无缺。”
允铭已经猜到是媚姨临终前交给风瑾夜的那只竹筒,但他不知道媚姨到底同瑾夜和轻萱交代了什么...
“此事往后莫要提起,多一人知道无缺就多一分危险。”
这话是皇甫晨说的,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这事他就是同嫣然也不会提起。而他这般说陆立垣和允铭都知道分量,况且说与身边的人知道,也会给身边的人带去危险。
风瑾夜看了皇甫晨一眼,也阿晨还是猜到关键了。
一瓶清风醉喝完,几人就散了,风瑾夜回到屋里,才发现浅语竟然没有睡着。
她在等他。
尾勺浅语生下无缺的那日,她后面是晕过去的,但她记得她是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松了一口气,才晕了过去的...
风瑾夜见浅语起身,也走过来将她拥入怀里,他其实也没想过要瞒着她,只是她当时刚生完孩子,他不想让她担心。
“你生无缺那日...”风瑾夜本就未打算隐瞒,便将事情说给浅语听。
原来浅语将无缺生下来,无缺低低哭了两声之后,便没有反应了,只剩微弱的气息...
因为浅语晕了过去,风瑾夜看都来不急看无缺一眼,是晴夏端了药进来,说浅语力竭昏过去是正常,皇甫晨早就备了药,让风瑾夜去看孩子...
风瑾夜也知道孩子怕是有危险,他反应过来,若是孩子有事,浅语会受不了的...
风轻萱抱着无缺当时眼眶全都红了,她能感觉到孩子的气息越来越弱,浅语这一胎生得太过惊险...
看着孩子奄奄一息,风瑾夜能想到了皇甫晨,若是皇甫晨没有昏迷,或许能救孩子一命,可是阿晨被害昏迷,媚姨也被陆荟言害死...
风瑾夜那一刻想到了媚姬,便想到了媚姨留下的那个竹筒...
想起媚姨临终前所说:“圣蛊蝉是神奇又神秘的存在,我同圣蛊蝉契约的一个条件就是,在我剩下半年的寿命里,身体为她提供她所需的一切养分,而我死后她会重生...”
当时媚姨就将竹筒交到了风瑾夜手中:“这里头是圣蛊蝉让我保留着的一颗茧,滴血就会认主,认主同生,直到主死才会破茧而出。但破茧而出之前,这颗茧护主能抵一命。”
风瑾夜没有将后面的告诉浅语,只同浅语说圣蛊蝉留下的那个像蚕茧一样的东西,滴血认主,认主同生,同生护主,所以无缺就保住了一命,还特别健康强壮。
浅语听着风瑾夜说来,只觉得特别神奇,但因为是媚姬留下的,浅语觉得绝对可信不会害了无缺,她也放心了不少。
但听到儿子一出生就经此大难,浅语心疼儿子,心疼儿子的同时也心疼风瑾夜,看他说得淡然,但他那日肯定吓得不轻..
浅语窝在风瑾夜怀里,突然踮起脚尖吻了吻风瑾夜的侧脸...
风瑾夜将浅语额前散落的发丝拢到她耳后,宠溺地看着她,她最近温柔得不像话,还一直说要待他好...
“我不会洗衣不会做饭,只会打打杀杀的,只能亲你吻你赖着你哄你开心...”浅语嘟囔着说道,她总说要对他好,可她发现好多事情她都不会...
如今儿子都不让她抱了,她似乎该出去赚钱养家,让风瑾夜在家带娃...
浅语正胡乱想着许多,目光就要回到儿子身上去,却被风瑾夜霸道遏止了:“儿子睡着了,看我!”
风瑾夜说完就低头吻她,吻得忘情,突然的风无缺又大哭起来,一声接着一身“呜哇呜哇”地哭得很可怜。
浅语有种错觉,她儿子是怕他父亲被她抢了...
别人家的儿子都是怕娘亲被抢了,怎么她家的反过来了呢?
风瑾夜想了想,极有可能是因为是他让圣蛊蝉认主无缺的。
不难猜到,那颗蚕茧就是正要新生圣蛊蝉。一切是福是祸还不好说。
风瑾夜走近将无缺从床榻上抱到了小摇床,让浅语轻摇着哄着儿子,见儿子不让她抱,她也不气馁,风瑾夜但是放心了一些。
可看着母子两,看着看着反而有些埋怨:“我看儿子跟着他舅父舅母挺不错...。”
“你不要乱说,无缺现在不到两个月大,听觉和嗅觉最为敏感,他听到的会伤心的!”浅语打断了风瑾夜后面的话,她知道儿子与其他婴儿不一样,更能感知外头的一切,那日她将他就在关临城应该很让他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