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浔那样的人,本就是克己自律的人。

    他一向看不惯京中那些个仗势欺人的公子哥儿,如今她这庶弟好死不死地闹出这种事,让她如何解决!

    婢女跟着担忧起来:“侯爷在信里说了,他去求见皇上,却被挡在了宫外,压根连皇上的面都看不到。想要往大宗正院里走关系人情,也都被毫不犹豫地推了。眼下他是求助无门,只能仰仗您呢。”

    “本宫要是珍贵妃,他们这么肆无忌惮说不定还能有个指望。可皇上对本宫是个什么意思,哪里有高看过一眼了!我可没那个本事帮忙。”

    婢女不敢再劝,魏雁冰也权当不知道,丝毫没有去慕容浔跟前自讨不快的打算。

    许是因为魏雁冰这里毫无动静,贤定侯自己坐不住了,竟是设法让魏雁冰的母亲进宫求见。

    安盛后宫的制度,比起前朝来的确是宽松一些的。

    从高祖时代起,以防后妃思家过度,每月她们的家人都能自请入宫探望一次。

    只需要向皇后报备,即可直接到宫里来。

    袁非依那里自然没有异议,反倒是魏彦斌心里清楚母亲这次来找她的内情,有些不愿相见。

    可终究是她的亲母,哪里真的狠下心,母女二人还是见了一次。

    侯夫人一见到女儿,先是抱着她抹眼泪,诉说相思之苦。

    魏雁冰被她说的也伤心起来,不由红了眼睛。

    她心肠再狠,也到底是个初初离家的小姑娘,说完全不想家,那是不可能的。

    等平复下来,侯夫人就直接道明来意:“你弟弟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我早说那个孩子是个要惹大祸的,瞧瞧,这才过了多久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魏雁冰没好气地回道:“您可别是做说客来的,女儿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在皇上前头压根不得宠。此番真的为他去求情了,只怕最先倒霉的不是他,反倒是我了!”

    “这,这难道就没别的法子了吗?”

    侯夫人紧紧抓住她:“你打小就是个聪明的,旁人想不出来的招儿,你一定有办法的。为娘也不想救他啊,可是眼下你父亲把压力都压在了咱们娘俩的头上,若是保不住他,我.日后在侯府还不知怎么遭罪呢。”

    魏雁冰不耐烦地:“就算保住了,您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你父亲答应我,如果你弟弟能从轻发落,他就将府里的女人清退出去,充作外室,不再让他们在侯府惹我不高兴。还有,侧夫人说她必定伏低做小,记着这份恩情,绝不会再不敬重我。”

    魏雁冰嗤笑:“就这么点诚意,也将您给打发了。”

    “我的儿,你父亲是什么德行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他肯将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女人给弄走,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这事儿要是成了,往后在侯府,谁还敢小瞧了我,你也跟着有脸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