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议事殿时,里面早已经站满了文武大臣,严照下意识的觉得不对,便赶忙走了进去。

    刚跨过门槛就听见礼部尚书那个老匹夫痛心疾首地大喊道:“女子读书乃是违背祖训的大逆不道之举!皇后娘娘贵为六宫之主不做表率,反而做出此等有辱门风之事,真是家国不幸啊!”

    慕容浔脸色有些难看,轻轻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礼部尚书此话严重了,皇后也是朕的正妻,礼部尚书这么说不是连朕也一起骂了?”

    礼部尚书一时错愕,意识到自己方才口不择言,连忙磕头认罪。

    “皇上!礼部尚书此言虽然冒犯了皇上,但其中道理却一点不假!皇后娘娘原本应该为战事中以身殉国的将士们祈福,可是半路却忽然去修建什么女子学院,安盛几百年来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恐怕不妥了啊!”

    慕容浔端坐在金龙椅上,垂眸,嘴角绷成一条直线,不做回答。

    “林大人此言差矣。”此时大殿外传来一个声音,严照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先是对慕容浔拱了拱手,随即转过头,对方才说话的那官员说道,“敢问林大人,这女子可是我安盛的子民?”

    林大人撇撇嘴,明显对严照插话大感不悦:“赵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呵,下官以为既然这女子也是我安盛的子民,寻常男子能上学堂,读圣贤书,这女子为何不能?”严照反问道,“这女子难道不是爹娘养的?不是人间灵物?许多女子甚至要比男子要来得聪慧,若是能受圣人教诲,同样也能为我安盛建功立业。如此利国利民之事,皇后勇开先河,应当称颂,林大人怎么反倒说出此等恶毒的话呢?”

    “你!”林大人恨恨地瞪着严照,“自古以来女子就该好好待在闺中,兴建女子书院,女子入学堂,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若此事传扬出去,别人不会引论皇室毫无规矩,还要将我安盛视为笑柄!”

    严照冷笑一声:“若是人人都能受圣人之教诲,动礼知礼守礼,我盛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才为江山社稷效力,我安盛自会蒸蒸日上,繁荣昌盛!女子读书对我安盛百利而无一害!林大人此话简直是无稽之谈!”

    “你!”几名方才反对的官员怒气冲冲地瞪着严照,没想到这个严照会忽然跑出来唱反调!

    “皇上,臣以为兴建女主学院乃是利国利民之壮举,福安商业发达,女主若是也能投入其中定能让此地发展更上一层楼!”严照拱手行礼,大声说道,“依臣之见,不仅要在福安县创办女主学院,还要在整个安盛大力推行,普及女子教学!”

    “女子无才便是德!严大人此举不是明摆着破坏祖宗规矩吗!”又有人站出来反对道。

    “说来说去都是这么一句!陈词滥调!诸位大人难道没有母亲没有姊妹,没有女儿吗?诸位教导女子要知书达礼,但却不让其学习圣人之道,不通晓古今,如何做到知书达礼四个字?”严照冷哼一声,沉声质问道。

    “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诸位大人只想自己享受荣华富贵而不愿真心实意为百姓谋福?如此也好意思口口声声是为了安盛的江山社稷?”严照毫不留情地怒斥在场的几位官员。

    “你休要血口喷人!”此话一出,众人立马跳出来反驳。

    严照丝毫不惧:“孰是孰非,皇上心中自有定数,诸位不必在此假仁假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