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秋夹了一大只猪蹄递到慕容霁手边,他刚准备张口,忽然有人走进来,正是好不容易睡醒、姗姗来迟的赵轻丹。

    赵轻丹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慕容霁正要咽下的东西。

    她快步走过去将碗夺了下来放在一边,神情颇有些无奈。

    慕容霁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你这是干嘛?这些菜可是月秋特意为本王做的!”

    “谁让她特意做这些了,您现在需要喝些清淡的东西,比如米粥、少油腻的汤水,从稀到稠慢慢来,怎么能一下子就吃猪蹄?”

    “还有桌上这白扁豆是怎么回事,腹部有伤不能吃这玩意儿,对伤口极为不好。”

    沈月秋委屈地低下头:“王妃,妾身不知道这些注意点,以后会小心的。”

    “不知道就不要瞎来,如果我来迟一点,你这一大碗东西就该下王爷的肚子里了。”

    见沈月秋被赵轻丹一顿数落,慕容霁登时沉了脸:“你还有脸责备侧妃,昨天陪着本王一整夜的人可是月秋不是你。今天她才休息一小会儿就又惦记着本王的伤口好心好意做了一通,你呢,高枕无忧,哪里有半点妻子的贤惠模样!”

    赵轻丹指了指自己:“我高枕无忧?你知不知道我是因为......”

    罢了,过度使用灵术的事情她是不会跟旁人说的,只等生生地咽下去想说的话。

    “因为什么?”慕容霁看着她。

    她闷闷道:“因为王爷看起来身体很好,我觉得会恢复得很快,不用过于担心。”

    慕容霁听到这话更生气了,冷哼了一声:“王妃还真是心大,太看得起本王了。”

    果然,这人一醒来对着沈月秋跟对着自己就是两副样子。

    明明她昨日还浪费了诸多灵力来救他,担心到一直沉浸在噩梦里醒不来,真是一片苦心喂了狗。

    看到赵轻丹面色郁闷,慕容霁凉凉瞥了她一眼:“怎么,说你还不服气?”

    “哪能啊,我服气得很,反正我做什么都是错呗,您的侧妃做什么都特别好。这样吧,您赶紧把这一桌子菜都给吃干净了,千万别剩下,大不了回头一个月都拆不了线,您就搁床上躺着!”

    “毒妇,你居然这么咒本王?”慕容霁气得扭过头去:“本王昨日就不该救你,让你被那帮人的长剑剁成肉酱才好!”

    沈月秋不喜欢听他们两说话,哪怕是在斗嘴,她都觉得不舒服。

    她适时地打断了这对话:“王爷,妾身这就去厨房里给您煮点粥。”

    慕容霁忙拦住她:“别亲自去,吩咐下人做就行。”

    “下人们粗手粗脚的,妾身不放心,还是时刻看着好。”

    她执意要去煮粥,慕容霁只好由着她。

    有了这种明显的对比,慕容霁看赵轻丹格外不顺眼:“你还杵在这里干嘛,滚回夕照阁去,别在这里碍本王的眼睛。”

    赵轻丹本来还想检查一下他的伤口,听到这句彻底无语了,也带着一身闷气走了。

    东越迎面就碰到赵轻丹板着个脸一副郁气沉沉的模样,他忍不住问:“王妃这是怎么了,不会又跟王爷吵架了吧。王爷是伤员,您就多担待点儿,别跟他计较。”

    “呵,我跟他计较?我要是事事计较早就气得升天了。算了,你进去伺候他吧,我回去午睡了!”

    慕容霁在里头听到这一句,见东越进来就皱眉头:“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还要午睡,她是猪投胎吗睡到刚醒还不够,真不知道她怎么睡得下去的。”

    “王爷为何又跟王妃闹不痛快,昨天王妃可是很担心您的,要不是她在,属下真的慌死了。”

    慕容霁不置可否:“那个女人会担心本王,你在说什么胡话。但凡她有心,昨儿也不会看一眼本王就走,更不会今日迟迟才来,待在这里也只会说些让人不高兴的话。”

    东越咦了一声:“王妃没有看一眼您就走啊,从您进门开始就是她忙前忙后呢,您这伤口还是她亲自缝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