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宸王妃没有意见,那就没问题了。不过为了防止行刑的下人徇私,本宫要亲自监刑。”

    慕容霁死死地拽着赵轻丹,他压着声音对她说:“我不同意!大不了就让她关几天!到时候我想办法......”

    “没有办法,你当御掌司是什么地方。”

    赵轻丹一下子打断他。

    “听我的,只是区区二十五下而已,我最近身体好的很,受得住。”

    说完,她也不管慕容霁的反应,直接将他的手掰开。

    她径直走到了院子里。

    准备刑罚的宫人已经抬了两个长凳过来。

    赵轻丹熟门熟路地往凳子上一趴。

    沈月秋怔怔地看着她的动作,随后在文澜公主不满地注视下有些害怕地跟着趴下了。

    按照要求,他们厚实的外套都必须脱下去,只留一件单薄的罩衫。

    堪堪挡在里衣的外面,对于这种带着钩爪的鞭子来说,却轻薄如雾。

    长公主阴鹜地站在两人中间,抬起手落下个手势。

    两边的鞭子几乎是同时落下来。

    执行的小太监们下手的力度也尤为相似。

    只是落在外人眼里,却仿佛是差了不少。

    因为沈月秋登时哭喊了起来,仅仅一鞭子,她就眼泪刷刷地掉落不止。

    而另一边的赵轻丹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她就自然地趴着。

    眼睛看着地上生出的零星的湿藓,缓缓闭上了眼睛。

    耳边是沈月秋夸张的哭喊,可是慕容霁仿佛听不到。

    他满眼看着赵轻丹,心里狠狠地揪成了一团。

    一种久违的却刻骨的疼痛贯穿了他的全身,可眼下慕容霁浑然不觉。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赵轻丹越发苍白的脸,眼底渐渐模糊不清了。

    在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一滴眼泪极快地从他眼眶里坠落下去。

    无声无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亦没有人察觉。

    只是随着沈月秋的疼痛更深,慕容霁也实在受不了作用于他身上的剧痛了。

    他极力地压抑着那种凌迟般的心绞,将大半个身体靠在一颗树上。

    手指不由自主地摁在树皮上,几乎要将一块树皮给抠下来。

    慕容霁勉强从袖子里掏出了赵轻丹给他配的止痛药咽下去。

    这疼痛感消减了不少。

    但残留的痛苦仍然发挥余热,反复折磨着他。

    慕容霁很清楚,他今日会有这种反应是因为沈月秋正受着形体上的煎熬。

    她的痛苦以一种蛮横无理的方式同样附着在了中蛊之人的身上。

    仿佛是一种有情人之间的牵扯纠缠。

    他冷漠地握住了手指,生平第一次无比痛恨自己的大意。

    若不是他对沈月秋太过信任,何故会中了这样诡异的邪物。

    便不会连累到赵轻丹。

    不会在她替自己受过的时候,身体却为另一个歹毒的女人感到痛楚。

    这简直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耻辱!

    第二十下的时候,沈月秋疼得晕了过去。

    慕容霁背靠着树干,身体几乎痛到痉挛,可他一声不吭。

    无人发现,他的脸色此时孱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