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胖跟小酒自己否决了这个提议。

    小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当初我从军是为了我大哥。可是我大哥已经死了,我这种身材去军中就是受罪的,还是留下来做做好吃的,说不准过两年还能帮王妃开个酒楼。”

    小酒倒是犹豫过,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留下了。

    他的功夫其实很不错,何况还有个易容的本事。

    真的到了关键时期,必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只是小酒忍不住说:“实不相瞒,我并不喜欢打仗。最初会去从军是凭着一腔热血觉得保家卫国很有意义,但是淞嘉岭那一战之后,我的血就已经凉了。真正奋战杀敌的人却被误会成卖国贼,看不见的阴似角落却有人能扶摇直上,踩着战士们的血上位。这样的战争让我恶心,寒心。我已经无法再用平常心对待战争了,抗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还要防着自己人。我、我不想再回去了。”

    傅山完全能够理解他的心情。

    他甚至比小酒有更深更难以形容的真切感触。

    当初若不是他们冒死将自己弄出来,他也许就死在了阴冷的囚牢里。

    所以最开始,罗雀想要挽留他的时候,他才会那么抗拒。

    只是再怎么自欺欺人,他也无法说服自己忘记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忘记边疆的风云变幻,山脉绵延。

    那些存在过的金戈铁马,一次又一次地出现他的梦境里。

    不论是雁落山,还是在京城的后宅。

    他从未真的舍弃过。

    傅山看着他们几个人,微微笑起来。

    “不管怎么样,我的命是你们给的。没有你们舍命相救,就没有今天的我。无论身在何处,我们永远,都是兄弟!”

    “山哥!”

    “山哥!”

    连易天都红了眼睛,沉沉拍了几下他的肩膀。

    那少年时期就熠熠闪亮的双眼,被再大的风沙吹过,经年后回眸也依然灿若星辰。

    角落毫不起眼的小房间里,李默静静地听着院子里的动静,陷入了沉思。

    不知为何,从第一次见到那个寡言少语的男人时,他就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

    这里的人都叫他山哥。

    山哥......他几乎可以确信他们应该是在哪里见过的。

    可到底是哪里呢。

    这个疑惑在今日仿佛得到了答案。

    他是罗雀的人。

    那么小酒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猜错的话,这院子里竟然藏了好几个铁吾军的人。

    龙卫暗中听到,小酒说有人踩着自己人上位,难道他们指的就是连斯青?

    所以连斯青通敌的事情,究竟为什么会泄露出去。

    难不成跟院子里这些人也有关系?

    可院子里的人,却是那个宸王妃的手下。

    想到宸王妃,李默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不知为何,那天醉酒后,赵轻丹贴在他怀里的画面,他总能不时的想起来。

    她纤细的手指从他的指缝里密合地插/进去。

    仿佛说不尽的万种风情,还有温柔缱绻。

    不,不能为了那样的女人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