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言景宣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接过了玄渡递给他的信笺。

    待看完之后他面色一沉,咬着牙道:“临行之前我分明已经叮嘱过了杨力,让他看好沈婉月,没想到竟还是出了这等事。”

    王泽方的在信上说杨力衣衫不整,怕是中了沈婉月的美人计,而且送嫁之人没有一个活口,但嫁妆等值钱的物件都在,不可能是谋财害命。

    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沈婉月杀了他们所有的人逃走了,而且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三天,天大地大,要去哪里搜捕沈婉月?

    玄渡目光沉沉:“眼下最重要的是漠北那边,如果他们等不到和亲公主,一定会发难。”

    言景宣心急如焚:“现在这个时候,去哪在找个公主给漠北送过去?我去给萧承逸传信。”

    他正欲去写信,却听玄渡道:“萧承逸不在南岳,他去了南疆,你就算写了信他也收不到,这件事只能我们自己解决。”

    言景宣一愣,疑问道:“他去南疆做什么?”

    玄渡道:“南岳宫中出了南疆的细作,南岳皇中了蛊毒,他去南疆求药去了,此事他只告诉了我,就连郡主都不知道。”

    言景宣:“......”

    他坐回了桌前,想了想道:“我这就传旨下去,令各府郡、州县全力搜捕沈婉月的下落,如果反抗,格杀勿论。”

    既然她不想和亲漠北,那她的性命也不必再留了。

    言景宣当即就写了一封诏令,打算让人传出去,却听玄渡又道:“发密令,此事暂且押下,不要让朝臣知晓。”

    言景宣猛的抬头,他蹙着眉头问:“可你觉得能瞒的住吗?”

    玄渡沉着眉,面色寒凛:“能瞒几日是几日,我不想让嘉禾担忧,一旦朝臣得知沈婉月逃走的消息,定会给你施压。

    他们那帮迂腐的朝臣,除了让你送嘉禾去和亲,也想不出其它的办法,既如此干嘛要让他们知道,徒增烦忧?”

    方才他收到信的时候,下意识的就隐瞒了嘉禾,他太了解嘉禾,如果让她知道沈婉月跑了,她肯定会胡思乱想。

    如果言景宣因此而被朝臣死谏,以嘉禾的脾气定会做出以大局为重的选择,所以他要在事态不可控之前,给嘉禾一片安宁。

    言景宣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这样也不是解决的办法。

    玄渡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你给王泽方传信,让他加强北境防守,如果抓不住沈婉月也不用送别人去和亲,此事我已有解决之法,你尽管放心。”

    言景宣满脸疑惑的看着她:“你能有什么办法?”话落他好似想起了什么,有些惊愕的样子:“你该不会是想......”

    他惊了一惊,然后劝道:“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严重,如今北辰和南岳联姻已是定局,漠北若是识趣,就不会横生枝节。”

    玄渡叹了一声:“漠北若是肯息事宁人自然最好,但若是他们不肯,就势必会有一场动乱,暂且静观其变吧,这几日我就不来上朝了。”

    言景宣见他要走,好奇的问道:“你不来上朝,要做什么?”

    玄渡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笑了笑道:“去陪嘉禾。”

    言景宣闻言一愣,心头顿时涌出一种莫名酸涩的感觉。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那成堆的奏折,忽而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