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宁域。
凶城。
凶城之下,穿过层层法阵去看,一只小脚趾正死气沉沉地躺在那,忽地,它抽动了下。
……
残垣断壁的层首府上空变得清明开阔。
下方。
熊人强者们可没有皇威护体,所吸收的气运符也有限,哪里捱得住被天谴这样狂轰乱炸,早已被劈得熊模狗样,没了气息。
劈了几乎一天一夜,严卿多少有些虚,总算停下。
“先歇歇吧,照时间算,沙罗那边早该来了。”
得留点力气对付消卓父子。
一旁。
张扁娣轻咽了口口水,说:“你确定见到那么多天谴后,沙罗那边还敢派人来?”
听罢。
严卿这才意识到可能打草惊蛇了。
“不会吧?好歹天选榜排名31位,中层的巨无霸,就这点胆量?”
“天!您这通操作什么无霸也得吓得腿发软!”
严卿视线下移,果真见到张扁娣那双细长的腿不住打摆,尿急似的。
他看向硫碧。
硫碧螓首轻点:“严君,还真可能把消卓父子给吓着了!”
“……”
这就尴尬了。
当时严卿也没多想,面对要拼命的无数熊人强者,不敢大意,又有些烦躁,箭在弦上,不得不装……发。
“算了,人家不来,咱就先好好休息下。”
“吃饱喝足了再去上门,当个不速之客!”
严卿决定。
这也是好事。
趁着这空档让硫碧和自己恢复恢复。
……
某处绿洲。
一群熊人正聚集于此,一边聚餐,一边闲聊。
“喂,你们听说了吗?出大事了!”
“废话,何止听说,是个人都看见了!”
“好家伙,那天谴一道接一道,跟天上下刀子似的!”
“咱们的副层首顺老被那严卿杀死,小公主被迫破境逃离,我熊人帝国何时这么惨过!”
听了这话,熊人们悲从心里来,怒火中烧。
“严卿!好狠的小胚子,此仇不共戴天!”
“如果让我遇见了我必定手刃了他!”
“我也是!”
“我也是!”
众人大口吃肉,大碗闷酒,借酒浇愁。
这时。
三道人影掠来,一男二女,引起众人注意。
“来杯橙汁,加冰!你们呢?”
“我和您一样。”
“我要喝酒,最烈的!”
很快,东西上上来了,周围越发安静。
越来越多的熊人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
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还在迟疑。
啪!
一个五大三粗的熊人将碗摔碎,霍然起身。
指着这边道:“喂!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张扁娣饮了一口酒,脸蛋微红,扫了对方一眼。
“你确定要知道他的名字?我劝你最好不要。”
“老子确定!”
那个熊人咬牙。
张扁娣芳唇蠕动,唇香和酒香弥漫而出。
这两个字一出,顿时引起巨大的骚动。
很多人从椅子上摔下,狼狈不堪。
“严卿?你就是那个杀了我们副层首,更灭了我熊人帝国无数强者的严卿?”
那熊人甩了甩脑袋,拖着高壮的身体走来。
严卿并未理会。
旁边。
硫碧正以一个优雅的姿态抿着橙汁。
“更正下,熊在顺并非我们家严君所杀,除此之外都是真的。”
她强调,“你们有三秒钟滚出这里。”
“让我们滚?”
该熊人摇摇晃晃地指了指自己,轻蔑一笑。
“别开玩笑了,这里是我们熊人地盘!”
“不,”
硫碧更正,“从今以后不是了,别说这里,整个中层都只属于一个人——严君。”
“三秒已到。”
那个熊人倒下了,更多的熊人桃之夭夭。
偌大的绿洲只剩他们三人和一些尸体。
严卿享受着天选战场特有的橙汁。
又回想起之前在永垂之塔上,赤龙王也请过他,两者口味天壤之别。
赤龙王那个口感很差,假的一样。
哧溜。
严卿喝完,看向一边微醉的张扁娣。
“你与其无用地跟着我,不如出去打探下情报。”
“哦,是!”
张扁娣领命,打了个嗝知趣地离开。
然后严卿蹲在身,手多拿了几根烛针插了上去。
“啊。”
硫碧轻吟一声,望着肚脐眼上包括最初那根的烛针。
“感觉怎么样?”
“还是只有1000万瓣……”
“真废。”
严卿无奈,看来这女的指望不上了。
烛针对于解放这些据守一根和几根没区别。
严卿站起身,随意坐在凳子上,手中把玩着烛针。
“问你个问题,你应该知道我能沟引天谴的关键在烛针吧?”
“属下知道。”
这点其他人不清楚,可这些知晓那位确大造,在这里待了1000万年的据守不难猜出来。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来夺烛针?”
严卿问,“夺了你就有可能彻底自由,不是么?”
硫碧盯着烛针,明眸中夹杂着一丝贪婪和恐惧。
“第一,想从您手上夺并不容易,您早有防范。”
“第二,烛针是确大造之物,由于机制的原因,不是我们能够觊觎的!”
“我们这些据守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听罢。
严卿微微点头:“原来如此。”
他将烛针收起,“中层的事情很快就要了了,你还能提升这个分身的实力吗?”
“不能。”
硫碧坦诚,就那么注视着他。
“这样啊,”
严卿悠悠道:“也就是说你到中层为止了,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之后你想做什么?”
“四处看看,然后回到凶城。”
硫碧回答,“毕竟我们这样的人注定要与这座天选战场长眠,注定今生永无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