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栾汀还没什么反应,自己都快要恶心吐了。
可怜小谢总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被自己油得反胃。
栾汀在电话那边也是打了个哆嗦,反正谢识梧看不到,嫌弃的把手机拿远了些:“等天暖和了吧,现在太冷了,黄莺嘤嘤嘤。”
谢识梧手掌握拳又摊开,最后紧紧地按在琴弦上,白皙的手指很快就被勒出了几道殷红的印子,他推翻了刚刚才下的结论,觉得自己离那个目标还有很远的距离。
“我跟你开玩笑的……”
栾汀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哥你对嫂子思念成疾走火入魔了。”
谢识梧将目光投向门口的方向,试图从未关闭的门处看到下午他和戚究一起坐着的沙发。
“我确实很想他。”
挂掉电话后谢识梧才将吉他放回原处,心中不解更甚。
栾汀这个人,是不是太油盐不进了点。
现在除了等栾汀主动出击,他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而且看起来,栾汀只是拥有戚究的声音,而没有记忆。
这些天他有按照和戚究计划的那样,增加了外出的曝光率,然而却没有等到剩下的任务者。
实在是太被动了。
看今天戚究的样子,孤岛那边应该是有了新的进展,不知道会是哪方面的。
实验室的话,应该是主神坐标吧。
谢识梧再次看了眼时间,已经这个点了,看来晚饭要自己一个人吃了,不知道戚究还会不会回来家里过夜。
可直到夜幕完全沉了下来,万家灯火一盏盏亮起,又一盏盏熄灭,他都没有等到戚究。
那晚戚究坠崖的阴影尚在,何况现在二人怎么也算是同住的室友,就算是普通朋友,关心下也不为过。
他本想发个信息,却因为长时间维持同一个姿势有些僵硬,拇指撞到了通话键,手机也从桌面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
等他弯腰拾起手机,那边已经接通了。
“喂,谢先生,有什么事吗?”
谢识梧记得这个声音,是当初带他进孤岛的助理,既然已经接通,他干脆直接问道。
“他还在忙吗?”
“对,一时间有些脱不开身。”
“好的,谢谢。”
“不客气。”
毕竟不是面对面,二人话说的有些隐晦,但也足够听懂。
他将客厅的灯按灭,仰头躺在沙发上,一个人静静看着窗外。
这些年来空气污染越发严重,首都的夜晚已经很少能看见月亮了。
外面的光多是远处霓虹与地上积雪映射而来,有些刺眼。
他已经和戚究同居相处这么多天了,哪怕爱人忘了与他有关的记忆,待他经常僵硬且不自然,他都没觉得有什么。
可今夜心中忽然就生出一些寂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