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愣。
好一会儿。她才一边继续处理伤口。一边道：“其实很简单的事情。”
秦浮生直勾勾地看着族长。
族长道：“你刚来魔界不久，所以不了解在魔界的痛苦。”
“没有光！”
“永远被仙界压着一头！”
“所有生命体自动将魔界定义为因为欲望而存在。”
“所以。你能做什么呢？”
“尤其是魔神这种高高在上的存在。”
“我见过他一次。”
“他千变万化，但是，终归是个疲惫而对生活感到绝望而厌倦的老人家罢了。”
“他整日沉睡。”
“因此，想要让他注意，至少得让他感觉到兴趣。”
“绝地求生的反击。”
“跨越地位和阶级的以弱制胜。”
“小人物逆天般的升级。”
“甚至，仙界来袭。一场势均力敌，不，哪怕是能够让他出手几招的强大敌人。”
秦浮生静静地听着族长说着。有些吃惊。
这不就是个强大到没有敌人的苦恼吗？
所以需要生活增添些乐趣。
秦浮生道：“既然他这么无聊。为什么不带领魔界进攻仙界，这样的话，一来可以造福魔界。二来也能让生活不平静下来。”
族长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你又从哪里断定魔神没有这么做？”
“每一代魔神。都会想尽办法带领魔界子民进攻仙界，想要改变魔界的处境，可从来没有成功。”
过了许久，她终究是说出口道：“秦浮生，你有没有想过，你所看到的一切。你觉得仙界、魔界都无限大，但是。实际上，它可能只是小小的一点呢？”
左手摸了下血淋淋的右手手臂。
族长高举着左手手掌，那里，一滩血水不停地滚动。
族长看着这摊血水道：“比如，在这摊血水里，可能就存在着一个世界。这个世界里，也有一个魔界，一个仙界，还有一个鬼界，还有更多的低级位面，像诸天万界一般存在。”
秦浮生眉头拧成了结。
他活了两世。
可是，他却无法想明白这其中的问题。
族长幽幽叹息了口气，将鲜血洒在地上道：“我们白狐一族历代族长都留有族长笔迹。我在初代族长笔记里看到过一句话——”
“一花一世界。”
秦浮生摇头道：“我理解不了。”
族长笑了一声道：“我也理解不了。我唯一知道的是，可能，冥冥之中有一双大手，他在束缚我们这个世界的一切规则。我们只是他规则之下重复着悲剧的生命体，一直没有变化。”
“魔神，他理解了这点。大家都觉得他高高在上，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也是被人掌控。”
“我们的魔神，也是一个没有斗志，已经心死的存在。”
秦浮生睁大着眼睛，有点无法相信地看着族长。
在她眼里，魔神完全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