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另一种方式来形容就是----九死一生。
这导致唐烟岚和谭贝琳面临着一个极为艰难的抉择。
说是艰难，其实也没那么难选。
不手术，那么谭贝琳的父亲，轻则维持原状，昏迷不醒，重则生机流逝，再也无法睁眼。
手术，则还有那么一丝存活的希望。
只不过两女谁都不愿意去承担这个风险，一时哑口无声。
就在局面陷入两难之际，江牧忽然开口。
“让我看看吧。”
谭贝琳眼睛里正积蓄着泪花，一听江牧要为父亲进行诊治，心烦意乱的她当即怒声道：
“你？”
“姓江的，你还真以为自己的医术能比曹院长强呢？”
“你给我出去！别打扰我爸休息！”
江牧没理她，扭头看向一脸悲伤与愧疚的唐烟岚。
“唐小姐？”
唐烟岚定了定神，朝江牧点点头，继而一把抓住谭贝琳的胳膊。
“贝琳，听话，让江先生给谭叔瞧瞧。”
谭贝琳挣扎了两下：“我不！现在他的身份还没有调查清楚，万一他要害我爸怎么办？”
唐烟岚黛眉紧蹙，板起脸来。
“你闹够了没有！”
“如果江先生意图对我们不利，凭他的身手，还用得着费那么大工夫吗？”
唐烟岚娇喝一声，从未见她对自己如此愤怒的谭贝琳，又惊又畏，最终只得恨恨的瞪了江牧一眼，让开位置。
“姓江的，我告诉你，要是你敢对我爸不利，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江牧不可置否，举步走到病床前。
曹华晖也往旁边挪开，给江牧腾出足够站脚的空间，不过打心底来说，他并不认为这个小年轻能创造奇迹。
而曹华晖的两个徒弟，也是对江牧颇有意见，眼神中充满了对后者的轻蔑。
连金陵四大妙手之一都束手无策的难题，你一个开中药铺的小年轻，就能扭转乾坤了？
病房里。
除了蒋浩南对江牧信心十足外，就连请求江牧留下的唐烟岚，都没抱太大希望。
在众人的注视下，江牧背对着他们，站在病床边上，仿佛老僧站定，岿然不动。
“他在干什么？”
唐烟岚不免生出了这样的疑惑。
曹华晖和两名中年医生也是不解。
按照江牧自己的说法，他家是开中药铺的，所学医术，也定然是中医手法。
他们师徒三人，虽说主攻西医，但既然是医生，也难免接触了一些中医知识。
中医讲究一个望闻问切。
望，即观察病人面色、舌苔、表情等。
闻，即听病人说话的声音、喘息、是否咳嗽等。
问，即嗅病人有无口臭、体臭之味。
切，即把脉按揉，检查病人脉象及体表骨肉有无异状。
可江牧如今的状态，却是连“望”都沾不上太大边际。
最多也就算是在观察病人的面部表情。
“老院长，他这是……”
一名中年医生忍不住发问。
曹华晖轻轻摇头。
显然，他也搞不懂江牧在等什么。
“再瞧瞧，也许一会儿就该给病人诊脉了。”
从一开始就反对江牧给父亲诊治的谭贝琳，俏脸泛寒的对唐烟岚说道：
“岚姐，这都几分钟时间过去了，你看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肯定是不会看病，心里犯难了。”
江牧现在睁着眼，视线锁定在病人身上。
但他的意识，却是归入丹田，观察着凤凰神炎的状态。
上午接连两次给蒋浩南施针，几乎把已存的凤凰神炎消耗殆尽。
虽然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凤凰神炎在一点点恢复，可毕竟时间过去不久，还远没有恢复到理想状态。
再加上刚才为了挣脱那两名保镖的束缚，他又调动凤凰神炎护体。
此时那缕本就不怎么壮大的火苗，四周被漆黑死气缠绕，再以神炎为基础施展凤凰瞳，极有可能会导致死气丧失压制，进而影响情绪心智。
所以江牧在等。
既是在等神炎多恢复一丢丢，也是利用意念掌控平衡。
在可控与失控之间，尽可能多的调动神炎，集于双瞳，以顺利施展凤凰瞳之法，确保病人的身体状况，跟院方检查出的结果一致，再利用脑海中的信息提示，为病人施针救命。
就这样，十五分钟过去了。
江牧好似石化在了原地，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缓慢。
谭贝琳等不及了，与其大家一起陪着这个骗子浪费时间，还不如赶紧跟曹华晖商讨手术计划。
“喂！你能不能别装了！”
“要是耽误了我爸病情，你负责的起么！”
谭贝琳这边话音刚落，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上，江牧双眸燃火，一凤一凰两道虚影，在其眼底腾飞翱翔，转瞬掠过！
“凤凰瞳！”
“开！”
江牧心中低喝一声，脑海中立刻多出数道信息。
而这般在可控范围内压榨凤凰神炎的行为，也是导致他身心一阵虚弱。
江牧身体晃了晃，赶紧用双手撑住病床，这才没有栽倒。
见状，蒋浩南和唐烟岚同时开口。
“牧哥，你没事吧？”
“江先生，你怎么了？”
两人意欲上前，却被江牧举手拦下。
“我没事，不用担心。”
江牧脸色泛白的转过身，疲倦虚弱之态一览无余。
众人皆是一愣，搞不懂江牧就在病床边上站了一会儿，怎么搞的像受伤了一样？
江牧粗喘了几口气，竭力压制着身体的虚弱感。
而他这副作态，也是让众人急的不行。
到底瞧出什么来了，你可是说句话啊！
最终，江牧说了一句让众人彻底失望的话。
“病人的身体情况，跟院方检查的结果一致。”
气氛凝固片刻。
随即，谭贝琳杏目圆睁，指着江牧叱道：
“废话！曹院长是金陵市医学界里赫赫有名的医生，医院里的医疗设备也是国内顶尖，院方得出的检查结果，当然不会有错！”
“岚姐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人分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曹华晖暗暗摇头。
两名中年医生的脸上，也是流露出对江牧演戏失败的嘲讽。
而唐烟岚则是失望大于其它情绪，咬了咬她那诱人的红唇，转身对曹华晖道：
“曹院长，我已经决定了，就劳烦您亲自操刀，给我谭叔做手术吧。”
曹华晖收起多余的心思，肃穆回应道：“唐小姐放心，老朽一定竭尽所能。”
这时，江牧目光灼灼的看向唐烟岚。
“这伤，我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