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青鸾老神在在，闲庭信步，竟是引领着他朝灵溪边走去。
顿时间，秦战本能的有些心虚，回想起昨晚在这里跟云嫣然的偶遇，不禁有种负罪感，生怕露馅。
“尊者，我们为何要来这里？”
秦战神色虚晃地问道。
青鸾的目光仿佛能刺透人心，秦战也不知道对方究竟知不知道昨晚的事，还是说已经知道，是在等他自己主动开口承认错误？
毕竟老头子就已经够精的了，但在青鸾面前却还是个弟弟，眼前这只臭鸟可是活了大几千年，什么事没见过，自己这点小心思……
“你好像很紧张？”
正在秦战胡思乱想之际，青鸾的面容竟是带着一丝怪异的笑容，看上去很邪。
“啊，我……我没紧张啊。”
这更让秦战琢磨不透，误以为青鸾肯定是知道了昨晚的事，才故意来这里旧地重游，还美名其曰什么修炼，为的就是让他主动承认。
故此，秦战的内心此刻别提有多纠结，想承认又有点不敢，因为云嫣然是剑宗未来宗主，将别人家的镇宗之宝丢到茅厕里去，这事儿想想就刺激！
无疑，如果现在外界知道是他所为，剑宗必然首当其冲对轩辕宗发难，而现在的轩辕宗本来就自身难保，这岂不是给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届时，他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成了发展至今已经有近万年的轩辕宗毁于一旦的导火索？
不，绝不能说，打死都不能！
“放轻松，这里没有外人。”
青鸾听着他哆哆嗦嗦的话语，不以为然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觉得我是在利用你，我也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要告诉你的是，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到了什么地方，要想不被人利用，那么就拿出绝对的实力！”
“只要你的实力够强，就没有人能控制得了你。”
秦战听的一愣一愣，“就这？”
“嗯？你还想知道什么？”
青鸾反问道：“我需要看到你的斗志，但现在我并不满意你的状态，别以为你恢复了七道境就能为所欲为，有句话说的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不不不，我服！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听，我怎敢对朱雀尊者有所意见。”
秦战历时眉开眼笑，只要不是说昨天的事就好，丫的，吓他一跳。
反倒是青鸾对秦战的态度转变也流露出讶异之色，随后笑着点了点头，“不错，看来你已经悟了，我发现越来越喜欢你了。”
秦战闻言一时哑然，合着在这臭鸟心中，只要自己放低姿态，给它当一只舔狗就是悟了，不服它管就是愚钝？
他也是醉了。
“来，坐我边上。”
这时，只见青鸾席地而坐，在灵溪河畔静静打坐，并朝秦战招了招手。
秦战对青鸾的热情也有些不适，一只鸟对自己这么好，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总让他感觉怪怪的，这家伙有什么图谋之心。
但一如对方所言，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不受于人，现在他尽管恢复了七道境，可眼前这只臭鸟却是八道境的实力，再加上还活了那么久，真要硬杠起来被摁在地上狠狠摩擦的只能是他。
“朱雀尊者，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秦战口是心非道：“莫非您是想教我打坐？可在这河边有什么好修行的，不如我们找一个风景秀丽的山峰……”
“修行不限于环境，哪怕是在刀山火海中依然可以修行，再者说，这里有山有水，是个不错的地方。”
青鸾耐着性子道：“你知道为什么有的修者会进入世俗修行，但却从没闹出过什么大事吗？”
“这……因为他们低调，修行界不是有保密协议吗？”
据秦战所知，就像叶青竹这样出自修行界的人，包括老头子也时常出入，而依照这些人的实力在世俗想要夺权谋财确实易如反掌，但之所以没有破坏秩序，便是因为修行界的保密协议。
简单来说，从修行界的人出去绝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除非是跟同行之间，否则无论外界发生什么大事，都不能插手，违者将会面临修行界的全方面封杀。
这也就是为什么修者一直保持着神秘气息的原因。
“你只说对了一半。”
青鸾不假辞色道：“保密协议是有些作用，可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心境的问题，试想，从这里踏入世俗界修行的修者，哪一个心性不比外界的凡人豁达？”
“你说，一个成熟的大人，到了孩子群里，对那些打打闹闹的小孩子，会横插一手吗？”
“哦，原来如此。”
秦战恍然大悟道：“多谢师尊指点，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既然如此，那封不三……”
登时，秦战话还没说完，青鸾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不算，他是我们整个修行界的败笔！”
一句话，让秦战再也不敢接腔，沉默了片刻，兴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心境也有些乱，青鸾再度开口道：“其实刚才我也只说对了一半。”
“什么意思？”
“修行虽然最重要的是心，不关乎环境的因素，但有时确实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到了一定的境界，自身的悟性才会越发凸显出重要性。”
青鸾正色道：“小子，你见过一念之间，连升九道境的存在吗？”
“啥？！”
秦战惊了，一念之间九道境？
开什么玩笑！
但见青鸾却对他惊讶的表情吟吟一笑，“想当年，轩辕大帝以凡俗之身入境，一念之间，连破九道境，达到九九归一的天人合一境界，令妖魔鬼怪无不闻风丧胆！”
“再之后，轩辕大帝认为修行还要一步一步来，突飞猛进，亦或得到上天的特殊关照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所以自动退境，从当初的星空下第一强者，自废全部实力，一丝不留，再次变为凡夫俗子。”
“那然后呢？”
秦战暗自咂舌。
“然后？”
青鸾邪魅一笑，反问道：“你觉得，九道境就已经是至强了吗？”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在九道境之上，还有更强的存在，只是我们都跟那些小孩子一样，因为没有触摸到，所以从来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