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冉只是依稀记得有那人一副码头脚夫的模样,面相记得并不是很清楚,主要是当时并不以为然,因此才不会去过分注意那人的模样。
曹寅见毕冉紧锁眉头,眼睛一直看着码头岸边,便走到毕冉身边问道:“毕兄,见你神情凝重,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
毕冉望着码头和岸边,面露担忧的回道:“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心神不宁的!”
曹寅有些不解继续问道:“何以见得?”
毕冉当然不会告诉曹寅等下会发生的事情,只是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曹寅拍了拍毕冉的肩膀笑道:“别想那么多,船就要靠岸了,我们准备下船吧。”
而这个时候曹若兰和翠儿也刚好从船内走出来,毕冉回头看了看曹若兰,想了一下走到曹若兰的身边说道:“若兰,等下下船要注意点,不要太靠近人群,这样不安全。”
曹若兰见毕冉叮嘱,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多问,点点头回道:“嗯嗯,我知道了。”
摇晃了一下,船终于靠了岸,索额图率先下了船,他要去拜会一下在扬州安排和打点的官员,而这官员也已经在岸边安排好七八辆马车在等着,其中四辆马车是用来载行李的。
毕冉跟着曹寅也下了船,曹若兰被搀着也小心翼翼的下了船,一如前一次那般,索额图令那些随从从船上搬下一个个大木箱,转载到马车上面。
毕冉刻意站在曹若兰的身后,并且让曹若兰尽可能的远离人群,他时刻警惕着,行刺就在这十几分钟之内,毕冉实在不行因为疏忽让曹若兰受到伤害,自己要是被捅一刀,那大不了重新来过。
远处,坐在楼顶上的费琢磕着瓜子,用望远镜在观望着,只是他始终觉得有些怪怪的,总觉得这场景怎么那么熟悉,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纳穆福依靠着来往人群的掩护在慢慢的靠近着,但是曹若兰的站位实在是难以下手,他很紧张,这么冷的天,他都满头大汗,握着匕首短柄的手不住的冒汗,此刻的手心已经被汗浸的湿漉漉的。
他咽着口水,在找机会下手,而站在曹若兰身后的毕冉在四处张望,纳穆福只能停下脚步,避免被发现。
而在观望的费琢,此时有些疑虑:“这个毕冉怎么一直站在小姑娘的身后,莫非他已经预测到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看着行李快要转载完毕,纳穆福内心异常的焦急,他心里暗暗叫苦道:“这该怎么下手呀,他们要是把行李都装完,那么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而这个时候的毕冉也觉得奇怪:“怎么那个人还没出现,难道我的记忆出现差错?”
费琢见那纳穆福迟迟动手,一脸不爽的说道:“真是个废物,拖到现在还不敢下手?”
最后一个大木箱终于装到马车上之后,索额图大声说道:“好了,我们上车出发吧!”
见那刺客还没出现的毕冉终于松下了一口气,连忙示意曹若兰登车,自己则守着,打算等曹若兰的上车之后,自己再上车,此时此刻的场景毕冉觉得有些像后世警匪片,保护证人那般充满着紧张的气氛。
“你个废物,这点事情都做不了,楞着做什么?”:费琢出现在纳穆福身边,满脸失望的对着纳穆福说道。
而原本就紧张的纳穆福被突然出现的费琢,吓得腿脚哆嗦,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慌张的眼神看着费琢。
难得费琢摇摇头叹了口气的说道:“你真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随即走到纳穆福身后,一脚踹在纳穆福的后腰,踹完之后,便消失在原地。
踹了一脚,身体前倾的推开路人,颠颠撞撞的冲向毕冉和曹若兰的方向。原本就在警备的毕冉这会终于看到这个刺客出现,骂道:“你个王八蛋终于忍不住出来啦?”
而索额图和曹寅这时还在奇怪怎么有个人跌跌撞撞的从人群里面冲出来,就听毕冉喊道:“抓着这个家伙,他是来刺杀的。”
索额图的曹寅脸上一变,马上跨步想去把那冒失的家伙抓着,而纳穆福前面重心不稳直接跪趴在地上,意识到有人要过来抓自己的时候,他原本握着匕首藏在怀里的右手,急忙从怀里伸出里,用那乌黑而透着寒光的匕首对着欲过来的索额图等人。
毕冉见他亮出那边匕首,大声警告索额图和曹寅:“索额图大哥,楝亭小心,那家伙手上的匕首上面有毒的。”
曹寅和索额图急忙停下脚步和纳穆福保持距离,因为他们看这匕首的颜色就明白,这匕首一定是淬了剧毒才会有这样的颜色。
纳穆福见索额图他们一时半会不敢靠近自己,便站了起来,他知道既然已经暴露了,要想刺杀那曹家小姑娘已经不可能了,所以他现在只想着怎么逃离。
纳穆福实在想不明白那个费琢为什么要坑自己,嘴里嘀咕道:“你这是要把我害死呀!”
而在对峙过程中,索额图觉得纳穆福的脸很熟悉,心里一直在想,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
想了一会,突然眼睛瞪得老大,一脸不忿的对纳穆福喊道:“瓜尔佳纳穆福,鳌拜之子,你这个家伙,还敢为非作歹,和朝廷作对,简直是目无王法。”
听索额图突然这么一说,毕冉也一脸惊讶:“这家伙是鳌拜的儿子?他怎么在这里?”
纳穆福见索额图喊出自己的名字,吓的腿有些发软心里惊道:“坏了,被索额图认出来。”
索额图见这纳穆福有些颤颤巍巍的样子,便继续说道:“当年皇上网开一面放了你,只是将你贬为庶民,你居然沦落至此,你对得起你阿玛吗?你对得起皇上吗?”
原本还慌张的纳穆福听了索额图的话之后,气不打一处来,便站直了身体怒瞪着索额图说道:“索额图,你好意思和我说这些,是你和康熙将我害成这样的,我还有感谢康熙的圣恩是吗?简直岂有此理,我沦落至此都是拜你和康熙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