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水魄灵 >32 咫尺天涯
    在风廷暗暗寻察了好久,没有一丝消息。

    经历过太多人情世故,见过无数悲伤离合,眼神和气质出落的越发沉稳内敛。

    曾料想安之易消失与安家有关,于是多次前往此地调查。

    安家变故一直的风廷心中的一根刺,无人预料到他们人竟在一夜之间完全消逝,如今那里成了荒凉无人地方,杂草肆意生长。

    听说之前有人偷偷溜进去过,结果那些人也都消失在安家。

    长此以往,安家遗址变成一处令人闻风丧胆地方。

    平白无故消失,究竟因为什么?

    他不是没去过,并没有他人口中所言的吞人屋。

    落木瑟瑟,树叶积了一层又一层。

    窗门经年未修,残破不堪,沉寂瘆人。

    喝完茶水一人来到安家遗址,他进来无数次,准确无误找到安之易以前居住的房间。

    手指触摸墙上泛黄字画,画中左下角底部有安之易提笔。

    外出游走,恰逢秋天,凉风瑟瑟,吹打庭院长满黄叶的高大树木。

    一夜之间,如何让人尽数消失。

    仔细探寻每一处角落,来到一口砖石砌成的古井前,古井旁直立一株已经掉了不少叶子的树木。

    往里看一眼,里中井水早已干涸。

    屈膝一跳进入其中。

    深且窄,四处漆黑,安静的瘆人。

    拿出一盏照明灯,四处探查,脚下干净无比。

    牧卿仰头上看,可以看到一节黄树,既然已经是秋天,照这个角度来说应该有不少落叶掉入古井,为何里面一片落叶也没有。

    盯着脚下半响,挥手向上打落几片叶子,眼睁睁看着落叶落入井底,无数道弯弯曲曲波浪形的奇怪白线交织于一起的图案闪现,叶子顿时的无影无踪了。

    牧卿瞬间怔住,蹲下身子触及泥土,依稀能感到一种十分微弱的力量,微弱到难以感知。

    也幸好弱了不少,才使得他没有一入井就消失不见。

    能过了二十年后还存留丝丝,可见最初的灵力有多么强大恐怖。

    难道当初的安家就是这样没的?

    先前步入安家的人怕不是就是受了阵法影响才下落不明,传出吃人之说。

    努力搜索脑子学识,有没有一种阵法厉害到把一个偌大的家族变无的阵法。

    若是有,那么它来源何处,被变走的人又去了哪?

    死了还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安之易自安家人消失之后的十年去了哪?是怎么过来的?

    想到这心口阵阵发痛。

    你也在寻找安家下落吗?你要是真的在找,和我说一声也好啊,刀山火海我陪你。

    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离开?

    为了调查古井内奇怪的阵法,牧卿回到长望。

    长望是一个上下不过百来人的宗门,绕是如此,其威名也不可小觑。

    古籍法宝不少,宗门更是设下多重防道,外人入里无人带领很容易步入迷魂阵。

    听说安之易师父和长望门人,也就是他师父修为悟性极高,一度成为一方为人敬仰的门派,若非品性端正,根骨奇佳之人不收。

    子弟不在少,在于精。

    正巧,月禾之前来信说他准备和澪言成亲,月禾也没闲着,从未放弃寻找安之易。

    白雾袅袅,青峰青翠,恍如天上仙境。牧卿换上一身淡蓝色宗服,脚踩长阶,宛若一名登天谪仙。

    月禾沿着小径走,忽然刚到一阵剑气袭来,忙抽剑回身,打消剑气,抬眸严色冷声道:“谁?!”

    “月禾,两年不见,长进了不少。”牧卿从树干后出来,腰间依旧别着一支玉箫,浅笑言道。

    月禾激动得立马收回长剑,大步奔过去严严实实来了个熊抱,随后分开兴奋道:“你怎么回来了?!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牧卿:“这不是你要成亲了吗?不回来哪行。”

    月禾握拳锤了一下他胸口:“你这两年都去哪了。”

    牧卿:“云游四海。”

    月禾低眸伤神道:“先生还没一点消息吗?”

    牧卿:“没有。”

    月禾黯然悲道:“先生为什么要躲着我们?我好想他,他说过等我成亲时候送我一把我最喜欢的宝剑,我不要宝剑,我只要他回来。他希望我好好看书我就好好看书,我明明都已经博览群书了,他怎么还不回来看我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牧卿:“我们迟早会找到先生的,话说你都一个准备成婚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失落。”

    月禾:“这次你回来打算待多久?”

    牧卿:“不知道。”

    月禾:“应该很快又离开长望吧。”

    牧卿沉默不语,随后岔开话题:“澪言在吗?我有点想念她做的点心了,不知她成婚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吃。”

    月禾抬脸自豪道:“想吃多少,我让澪言帮忙做。”

    澪言多了几分温婉贤淑气质,依旧容颜精致俏丽。

    三人聊天聚在一起聊天,恍惚以为回到以前无忧无虑时光。

    中途,月禾因为有事出去一会,留下牧卿和澪言。

    澪言望着牧卿道:“牧卿,两年来你过的很苦吧。”

    牧卿:“还好,云游四方,还能长见不少。”

    澪言:“牧卿,于你而言,安叔叔不止是抚养你成长的人,更是你恋而不得的人吧。所以你要忍受的比月禾多了很多。”

    牧卿愣怔一下,伪装了那么久的伪装突然被人揭穿,万般思绪涌上心头,堵在心口,沉闷压抑,揉弄衣角,过了好久才怔怔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澪言幽幽叹息一声:“在小镇那段时间,安叔叔当时说过他要成婚,而你们要来长望,我便没有挑破,以为你的喜欢只是一时兴起,只要换个地方之后随时间流逝而慢慢淡忘。你在长望的时间里表现的太过平常淡然,淡然到我以为你全忘了,不想是浓酒,时间越长反而越烈。”

    牧卿露出一抹苦笑:“人都不见了,我怎么想又有什么用?”

    这是他第一次清醒时在人前表现的那么丧气,强撑的外壳轰然倒塌。

    澪言也是首回见到如此脆弱不堪的牧卿,心中漫起酸涩。

    听闻一道熟悉声音,是月禾,两人立即收拾好情绪,装作无事发生样子。

    牧卿在月禾大婚一个月后也离开了长望,顺道回一趟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