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格类率领着三千正蓝旗人马绕了个大圈到了北门,这次不需要诈城,而是准备混进去做内应。
主持北门防务的是代善的三儿子萨哈廉,对于德格类这个叔叔,萨哈廉自然是非常熟悉,不过在这种敏感时期,德格类带着大军突然出现,显然是不太正常的,有辽阳丢失的前车之鉴,萨哈廉当然不可能轻易放德格类进城。
德格类也看到了城上的萨哈廉,虽然自己有一定的投敌嫌疑,但德格类相信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萨哈廉并不敢对自己动手,毕竟自己好歹也是一旗之主,身份地位以及辈分都高于萨哈廉,满八旗可也是讲究上下尊卑的地方,即便自己有罪,也轮不到萨哈廉这个小辈来问自己的罪。
有恃无恐之下,德格类非常从容地策马来到城下,大声向城上质问道:“萨哈廉你什么意思?明知道是本旗主驾到,为什么不打开城门让本旗主进城?”
“十叔请见谅,如今可是非常时期,十叔又出现得如此蹊跷,为免重蹈辽阳的覆辙,此刻只能暂时委屈十叔了。”萨哈廉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辽阳的覆辙?辽阳怎么啦?”德格类故作不解地问道。
“怎么啦?被明军给夺去了呗!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辽阳是被济尔哈朗这个叛徒带人诈取的,因为济尔哈朗早就投了敌,诈取辽阳就是他献给新主子的见面礼,哼哼,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真是丢尽了满八旗的脸,我呸!”萨哈廉恨恨地道。
“哦?原来还有这种事?那这又和你们将本旗主拒之门外有何关系呢?”德格类继续装傻,反正陈坚给他设计的就是对锦州之战开始之后的一系列事情全都一无所知。
“十叔何必明知故问呢?既然济尔哈朗可以诈取辽阳,那么十叔同样也可以诈取沈阳啊!”萨哈廉挑明了道。
“你说什么?好啊,你个臭小子胆子真不小,竟然敢污蔑本旗主,等本旗主进了城,必定会当着二哥的面好好教训教训你个臭小子。”德格类装作被气坏的样子,还别说,演技还不错,要是陈坚看到一定会为德格类的演技点个赞。
“到底是不是污蔑十叔自己心里应该明白,要不然在如今明军兵临城下的时候,十叔却正巧出现在这里该如何解释?”萨哈廉质问道。
“谁知道十叔说的这些是真是假?”萨哈廉可没那么容易忽悠。
“哈哈哈!本旗主只是实话实说,你小子爱信不信,不过本旗主除了向大汗报信之外,也知道眼下明军兵临城下,本旗主的家眷可还在城内,若是因为本旗主不能进城而导致本旗主的家眷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本旗主一定让你们一个个都给他们陪葬,现在本旗主就把话撂在这里,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德格类明白只靠软的肯定不行,必须得给他们一点压力,好歹自己也是一旗之主,手下还有几千人马,在如今黄台吉遇刺身亡,满八旗群龙无首的情况下,自己的话还是有不小的分量的。
果然,德格类威胁的话一出口,萨哈廉心里瞬间就产生了不小的压力。如今满八旗的情况萨哈廉非常清楚,已经仅剩两旗人马,看眼前德格类的正蓝旗怎么都有三千人马,确实拥有让自己等人陪葬的实力,若真让德格类发起疯来,肯定会使得满八旗的处境更加糟糕,所以,对于德格类和他的正蓝旗,不得不慎重对待。况且,说德格类投敌仅仅只是怀疑,没有人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要是真的冤枉了他,将他惹毛了,谁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不过对于让不让德格类进城,自己可不敢随意决定,看来只有先将此事报给阿玛,该怎么做让阿玛去定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