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在反省为何自己在大学的时候只知道低头念书打篮球，看见女生都不好意思说话。直到工作后相亲才和现在的老婆走在一起。
“之前咱们学校隔壁七班的周珊同学，你认识吗？”
毕夏天点点头，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泪：“认识。她是我们几个的好朋友。”
张杰站起来，递给她一张纸巾，安慰她不要哭泣，好好回答警察的问题就行，警察一定会给罗静尔讨回公道的。
“周珊、罗静尔和刘心奕初中高中也都是好朋友吗？”
毕夏天抬起头回想了下，说自己不知道周珊和刘心奕之前初中高中是不是好朋友。反正她们两个刚上大学的时候跟罗静尔关系都不错。
“昨天4点10
分下课后，课间十分钟你们在厕所或者其他地方看见罗静尔了吗？”
“没有。罗静尔昨天第一节音乐课一直低头化妆，下课后喊她一起去厕所，她说她要自己去，就一溜烟跑了。等我出了音乐教室，她已经跑没影了。后来去厕所我们也没有看见她。”
“她一般去哪个厕所？”赵然刚才看了一下实验楼四楼的布局。
实验楼呈L型。东边楼梯上去四楼对着的就是音乐教室。
音乐教室连着音乐老师的办公室。两间房间北边靠窗那边有一张门连在一起，同时南边也有自己的门。平时学生进出都从南边门。老师回办公室是从北边那张小门直接过去。
音乐老师办公室连着的是乐器室，里面用来储藏各类乐器；乐器室连着储藏室，两间办公室之间有一张小门，平时都是锁着的，并不打开。
储藏室就是发现罗静尔尸体的地方。
罗静尔尸体在靠近储藏室的东南角落里被发现。
这个储藏室比较大。有四个大窗户，每个窗户都有一个大窗台以及厚重的黑色大窗帘。储藏室外面是一块很大的绿化带，再过去就是一条马路，没有居民楼，平时也一块根本没有人走过。
赵然注意到好几个窗台上都有不少的烟头，以及用过的纸巾。所以他推断，这间储藏室平时应该经常有人进来躲在窗台上抽烟什么的。不知道是学生还是老师。大概率是学生。
老师抽烟的话不需要躲躲藏藏，在自己的办公室抽就行；或者去教工厕所也可以。
储藏室再过去就是一个很大的空教室，里面放了一些学校教具和器材；空教室再过去就是厕所。
“就是4楼的那个女厕所。我们不愿意跑那么远去操场厕所上。”
四楼厕所在四楼拐角的地方，东边连着一个大的空教室，南边连着美术老师办公室以及美术教室。
从音乐教室南门出来再到女厕所，跑得再快，也要十多秒。毕夏天从教室追出来，怎么说，五秒也够了。怎么可能一出门就看不见罗静尔了？她怎么可能跑得那么快？
“你确定罗静尔是去四楼那个厕所吗？她告诉你的？”
毕夏天想了想，摇了摇头：“她没有说去哪个厕所。但是我们一般都是下课一起去四楼那个厕所，一人一个坑，正好。”
张杰也抬头看向毕夏天，身体微微向前倾。
毕夏天快速瞄了一下张杰，不自觉压低了点声音：“她有时候上课也会化妆，但不是每节课都这样。”
“她最近有没有跟平常状态不一样的地方？”
毕夏天还是摇头。她又哭了出来，似乎在内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她断断续续说道：“她这个学期就是跟刘心奕有矛盾，两个人矛盾越来越大。刘心奕什么都怪到她身上，说她是小三，抢她男朋友，说罗静尔在她照片上瞎写难听的话。其实好多事情罗静尔都是被冤枉的。她根本不是小三，也没有在她照片上瞎画。”
赵然点点头。
随后进来的几个人也是各有各的立场。
何桑宥以及倪坤丽一口咬定罗静尔的死肯定跟刘心奕有关系；吴天以及沈相君则极力为刘心奕辩白，说刘心奕心里根本就看不上罗静尔，还有之前的周珊也是。虽然刚上初中高中的时候她们几个关系很好，但是上大学后，刘心奕和她们就不怎么联系了，根本不可能为了罗静尔大动干戈、铤而走险。
挨个问完她们几个后，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张杰午自习还要进班看着八班同学上午自习，现在只能先回办公室吃饭，下午再继续。
赵然也要和刘康汇总下信息，分析完现有信息后，下午才能继续。
刘康告诉赵然，昨天下午4点10分到6点之间，在实验楼的人除了八班学生、程潇、常佳雪之外，还有三楼图书馆的邬秋林以及和他一起聊天找资料的江韵老师。
平时实验楼还会有保洁人员以及实验室老师。但是她们一般四点就下班了。昨天4点10分前，她们都已经出校门了。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
刘康已经询问过邬秋林和江韵，他们表示昨天下午三点半左右开始，他们一直在图书阅览室寻找地理资料。
每个学校都要求有自己学校的校本课。向阳大学校本课地理学科一直是优势学科。今年学校要求地理学科的老师们集思广益，出一本关于向阳市地理环境的书籍，作为学校校本课程的教科书。
江韵老师由于岁数太大，就只安排她来图书馆找找资料。正好邬秋林一直是她徒弟，对她敬重有加，便帮着一起找。
昨天下午3点半一直找到了5点多。
他们两个表明，昨天下午那一个多小时内，两个人均未离开图书馆；直到5点多，才一起离开。所以两个人跟这个案件应该是都没有关系。
目前看来，好像是没有人有时间杀害罗静尔。
这个案件似乎一开始就走到了死胡同。
刘康问下一步该怎么办。
赵然看着资料沉思片刻，想起了他鼎鼎有名的神探师父帅教授曾经教过他的话：“每个人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要细心辨别，去伪存真，由表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