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没有绝对的正与邪，也没有绝对的善于与恶。不是身处正派便是正人君子同样也不是身处邪派便是十恶不赦之人，真正能够分辨这一切的只有人心和人性。”
听到红红缨这番话，肖筱晚一时间不由得愣住了，她从未想过能从红缨嘴中听到这一番话，毕竟不论是万年前还是万年后她对她的认知都只是一个我行我素自以为是的人。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肖筱晚摇摇头说到，“怎么会？你说的很对，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想的如此透彻。”
听到肖筱晚的话红缨看着她愣了一下是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像我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去管什么善恶正邪，只是我行我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说实话，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但是我想这应该就跟柳莺从小生长环境有关吧。有时候我很排斥她的存在，甚至根本就不想承认她就是我。但有时候我却很感激有这样一段经历让我对人生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同时也有些明白万年前你的所作所为。”
听到红缨的话，肖筱晚满脸欣慰的看着她说道，“我家的红缨长大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时间仿佛回到了万年前。
两人的笑声传到了夜羽的耳中，看着她们两人，他仿佛透过她们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千雪，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不论如何，我必须去天界就出月辰轩。”
红缨听完看着她说到，“千雪，你，下次去的时候能够带我一起吗？我知道现在的我修为不及你，但是我至少也能帮你对付一些天兵天将什么的。”
听到红缨的话，肖筱晚看着她说到，“我还以为你会阻止我去。”
红缨笑着说道，“我能阻止得了你吗？既然明知道阻止不了，又何必多此一举。我唯一能够做的便只是陪着你共同进退。”
“谢谢你红缨，只是这是我的事情，你实在没有必要掺和起来，而且我要对付的，不是普通人，是整个天界，过两天我就想办法将你送回揽月大陆吧！”
“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吗？”
“当然不是，只我真的没有把握，所以不希望连累你。”
“千雪，你知道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
“什么？”
“千年前的时候我不该一意孤行，不然后面的事情也许就不会发生，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你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看着红缨眼中的祈求，肖筱晚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就当是我为了报恩吧，毕竟没有你也没有现在的我。”
“你若真的只是为了报恩，那大可不必。因为你清楚的知道其实你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而起，如果没有我，当年的风袹便不会倾心筹谋那一切，你也不会被我亲手封印那么多年，更不会有后面一次又一次的九死一生。”
肖筱晚转念一想点点头说到，“可以这么说。”
“既然你觉得你欠我，那你就更没有资格将我赶离你身边，既然你觉得你欠我那就好好活着。”
“红缨，我……”
“千雪，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和柳莺一样，从未想过要得到你的任何回应，你能够不因为这件事嫌弃我躲着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我承认。曾经我也期待过你能给我一次回应，哪怕一次就好。可是事过境迁，如今对我来说，能够陪在你身边看着你好好的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对我来说，我真心希望你能够放下去寻找属于你的幸福。”
“千雪，我能够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在你身为千雪的时候，可否对我有半分不一样的感情？”
红缨的话，让肖筱晚沉默了。
看着沉默的肖筱晚，红缨笑了，笑得让人十分心疼，她抬起起头将泪水强行憋了回去，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有些累了，想回空间了。”
听到红缨的话，肖筱晚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什么，然后将她送回了空间。
刚刚红缨的那句话一直在她脑海中盘旋，其实那个问题和红缨所理解的是有所出入的。
她拥有着曾经千雪的记忆，所以自然也明白她的感情。曾经的千雪正如红缨对她是一样的，可如今再想想，她早已经不是那个千雪，所以，那个答案并不是现在身为肖筱晚的她能够说出的。
她既然已经不是千雪便没有立场替千雪回答她的感情，毕竟千雪已经不存在，可红缨还活着，不应该让她一直困于万年之前的感情。
想到这些肖筱晚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怎么在这里呆的不习惯？”
夜羽的话突然在她背后响起吓的她一个激灵。
“你走路是用飘的吗？都没有声音。”
“是你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根本就没有听到我的脚步声。”
肖筱晚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说道，“怎么不装深沉了？我看你这几天装的也够累的吧！”
“我那是装的深沉吗？我那时真的深沉。”
“切！”
看着这张和月辰轩一模一样的脸，肖筱晚越发的想念月辰轩了。
“你说这一模一样的脸，为什么月辰轩就是要比你长的好看？”
“如果我真的有区别的话，那只能说是你的手艺不好。”
“你要是嫌弃我的话，现在还是当一团黑雾随便漂吧把身体还给我。”
“小气。”
“我就小气，怎么？你可别用月辰轩这张脸这么看着我，虽然我不忍心揍你，但是蒙上脸我一样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