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言脸上的笑意便在看见视频左下角出现一块衣服布料时，瞬间消散。
他眉头紧蹙，语气不禁略微有点森然的问道：“你旁边的人是谁？”
而这口吻，简直像极了自己出差办公却在老婆床上抓到男小三后逼问的怨夫模样。
卫空青顿时不免失声一笑。
她抬起了眼望向厉衍生：“你先下去吧，待会儿我再给你发消息说一些事情，其他该怎么办的你自己看着办，我过几天飞南城。”
厉衍生闻言，抓紧了手中的东西，但既然殿下都发话了……
他眸色一暗，最终还是微微躬身的向自家殿下行了个礼，便转身长腿一迈退下。
“小猫儿~”顾君言狭长的眼睛里迅速划过一丝晦暗不明。
他有些不满道：“你在看哪儿呢？”
卫空青嗤笑，随即就隔着屏幕好生嘲笑了一番顾君言：“我眼睛看哪儿是我的自由，怎么的，难不成君言哥哥你还想要讨伐我？”
顾君言在卫空青脸上深深的端详了一圈。
只觉这小没良心的不仅仅是脸色红润了，就连那原本还有些惨白的肤色也恢复正常，更像是个人了。
他眸色微闪，便漫不经心道：“讨伐倒是说不上，就是想问问……几天不见，小猫儿心里可有几分想念我啊？”
卫空青对此，不禁歪了歪头，居然有些觉得这低沉的笑音，莫名的像是要把人溺死在里面一样。
她一边笑着，一边伸出手在屏幕上点了点顾君言的脸避而不答：“银铃快没了，你知道吗？”
顾君言默了下。
两人便忽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他感觉自己的烟瘾好像又有点犯了。
顾君言坐起来身，自枕头旁边摸了盒烟，并抽出一根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
于是，小祖宗的双眼不禁微微一眯，只见白蒙蒙的烟雾缭绕在镜头之前，一时之间，竟让人看不清楚那人的神色。
顾君言想了很多，但又仿佛什么都没想，最终……
他一下把烟的最后一截给深深吸完丢到地上，一点猩红孤寂的躺在瓷砖之上，渐渐黯淡：“铃铛没了……那小猫儿你又想干嘛？”
卫空青唇角噙着笑，眼里却没有倒映出丝毫能给人发现的光彩。
“你知道……我这一辈子，已经活了有多长吗？”
活到那种寂寥的滋味，是一个正常人想都不敢想的无望冷寂。
但顾君言听完却只是同样意味深长的勾起唇角。
他懒懒的一笑：“那你又知道……我这一辈子活的有多短吗？”
短到将近二十多年，才猛然找到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惊喜，从此……入目无别人，四下皆是你。
小祖宗默了半响。
随即半响后，才咯咯一笑。
她矜贵的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微凉道：“顾君言，你知道你真的很讨厌吗？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以往的每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