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合着的铁门就被人打开。
顾承毅抬起了头。
眼神麻木且暗含不屑。
毕竟这几天，来审讯的人，来来回回，都差不多快十来个了。
但卫空青的身影，还是不禁令顾承毅眼里划过一丝诧异。
这不是顾君言那个混账玩意儿的小女朋友？
卫空青泰然自若的与顾承毅对上面。
季礼泽拖出一把椅子。
他就痞子气十足的拿圆珠笔敲了敲桌面：“看什么呢，没看见过你未来的儿媳妇？”
顾承毅老脸一黑。
但他也没有办法反驳。
因为顾君言放话宣告主权的事情，早在刚刚从幽都回京都时，就闹了出来。
所以除了卫空青本人不知道，现在京都太子爷圈里，哪个不知道顾家活阎王，瞧上个混娱乐圈的“三无”小明星？
没家底，没来路，没背景。
“别说废话。”卫空青虽然愣了一下，可接着就迅速收敛好了眼里的异色。
她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
季礼泽翻开了记笔录的本子，便不禁心里偷着乐。
一箭双雕。
既膈应了顾承毅那个老不死，又替顾大爷小心翼翼试探了一波。
这种事情，回头肯定得去讨个奖。
他正了正表情：“你为什么要资助那家私人研究所？”
顾承毅眸光轻闪。
他便往后一靠：“我都已经说过不下数十遍了，那家私人研究所做出来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老狐狸精的很，一口咬定自己不清楚不知道不明白。
那些非人非法的，都是私人研究所自行搞的。
卫空青眼里掠过一丝嘲弄。
她坐在一旁，漫不经心的打量着顾承毅这个人。
年过半百，依旧风度翩翩。
若不是家里面那位狐狸精手段高明，恐怕外面一堆不知死活的小女生，都要心碎了。
果然……
当年能单靠一张嘴把季思之“骗”回家的人，到底是不简单。
嗒嗒……
指尖轻敲桌面的声音倏然响起。
季礼泽猛地反应过来。
草，这个老狐狸。
他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心里暗想……
老不死的还真奸诈，直接就把审讯的话题扯偏了。
而对此。
顾承毅眼里浮现出一抹可惜。
看来今天的审讯不再好混过去了。
卫空青唇角微勾：“顾先生。”
“你说。”顾承毅晗了晗首。
只要不面对着顾君言，他的智商和情绪一直都很在线。
但顾君言气人的能力，估计圣人都能从棺材板里面跳出来。
“你能看着我的眼睛吗？”卫空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而后，她纤细的手指就接过季礼泽手里的笔：“魂兮……”
魄兮，包含着灵力的特殊燕国密语自嫣红的唇瓣里缓缓吐出来。
顾承毅本来看似散漫的眼神，立马一变。
警惕全无，空洞，无神。
卫空青低低的笑了笑。
“这是？”季礼泽不由略感神奇的伸手在顾承毅面前晃了晃。
像个假人，连眼睛都不眨了。